她以为他只是夸大其词,为了增加江父对他的好感而已,没想到他还真有一手。
婳婳看到他专注于手上的洗碗工作,站在他身后努力地憋住了笑,轻声走了过去。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了,说的果然不错。
她踮起脚尖,动作快准狠,干净利落地从他身后捂住了陈迟生的眼睛,还带着点笑意压沉声音说道:“这位爱洗碗的陈同学,猜猜我是谁。”
陈迟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的小祖宗。”
“唉呀,不好玩,一下就猜到了。”
“婳婳……”陈迟生低沉的沙哑的嗓音唤她道。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的婳婳,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低沉,被他这样认真的唤着自己的名字,她的内心有点微微紧张。
“婳婳,我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差了。”他低下头,声音有几分颓废。
此时从后面捂住他眼睛的婳婳,不由地松手又楼住她的男孩,
她没想到的,没想到他的男孩会因为这件事而感到苦恼。
她安慰道:“怎么会,陈同学刚才那操作可真是太棒了。如果我是爸爸,我也会对你充满好感。”
但是好感的前提是,他没有对他的女儿有利可图。他没有同她说这其中的利害。
“嗯,大不了……”大不了他就强抢。
婳婳巴眨了一下眼睛,“啊哈?”
“没什么,你快出去坐着,这里交给我就好。”他手上带了洗碗时用的胶手套,上面沾满了水珠,只能示意她出去。
“你真的可以吗?”婳婳有些担心的看着洗碗槽里的碗筷,她在想他们家明天可能要换套碗了。
“你质疑我的刷碗能力?”他突然就拉下了脸,整个人严肃了不少。
“没有没有,你请便,那我先出去了。”
婳婳说完就走,不敢再多留,她估计不然光是质疑他刷碗能力这一个问题,他就能跟她扯上一大堆话,要是被爸爸听见了,难免要怀疑他们两个关系不纯。
客厅里的江父打开了电视机,正端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机播放着新闻联播。
婳婳有些心虚地走过去挨着江父坐下,有一瞬间,她想跟父亲坦白他们两个的关系。
虽说他们两个身体年龄只有十八岁不到,可心里年龄已经完全可以在谈恋爱的范围之内了。
她盯着电视机里女主持人官方的播报声音,可她一点也没看进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厨房里。她已经趁着父亲专注地看电视地空档,往厨房地方向观望了好几回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江父的余光都在她这边,她的一举一动,他看得明明白白,他只是没说。
等墙上的指针指到七点,他轻唤了一声,“婳婳。”
“怎么了,爸爸。”婳婳突然被叫,让她心虚地险些暴露。
“家里的垃圾满了,你去丢个垃圾吧,顺便在楼下的超市里帮爸爸买一袋盐和一瓶酱油回来。爸爸去厨房看看小陈。”江父温和地笑笑,站起身来,从放在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提出垃圾袋,随手打了一个结。
“好。”
虽然小区的治安管理很全面,但江父还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从前到了晚上以后,江父就不会让她单独一个人下楼丢垃圾,今天还是头一遭,婳婳也没多想,只当是父亲考虑到有陈迟生在家里,换她留下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
婳婳提起垃圾袋就出了门。
江父看到门关上,他立即关了电视,抬腿就去了厨房。
他站在厨房门口观望了一会儿,少年腰间围上了不符合他气质地围裙,安安静静的站在厨房里做着一个居家男人该做的事情。
从他给女儿加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感觉到他在有意而为之,其目的是让他有所察觉。
他不由得想起了初见少年的那一幕,少年头染红色,脖颈间一枚钺形暗青色纹身,装束更像是桀骜不驯的狂妄少年郎。身上散发出来地每一丝气质都与这个时代正经学生所违和。
如今的少年,红发染黑,一身校服着身,唯有脖颈间的那枚纹身还保留着,身上褪去了锋利的棱角,换上了温文尔雅的气质,屈尊于这小小的一间厨房里十指皆沾阳春水。
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估摸着时间,他开口:“陈同学,你先别洗了,你过来一下,叔叔有话要跟你说。”
背对着江父的陈迟生嘴角一勾,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刚刚在厨房里竖起耳朵一直注意些外面地动静,等了良久,他听到开门出去的声音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得逞了。他一直在厨房里等着江父来喊他,敌不动,他不动。
他转头笑回答道:“好的,叔叔。”
而这回,江父没有对他笑,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事重重地走了。
陈迟生不急不缓地取下手套,借着厨房里的抽油烟机的外壳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是否得体,他扯出一个弧度适宜的微笑,走出厨房地途中他没有解下围裙,直到走到客厅里他都没有取下它。
坐在沙发上的江父不知在何时又打开了电视机,他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反观陈迟生规矩地站在一边。客厅里除了电视机里传出的综艺声音以外,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坐吧。”江父目不转睛地出言。
“好的,谢谢叔叔。”他礼貌点头,像是一个听大人话的乖孩子,就着围裙就要坐下。
江父随手关了电视,撇了他身上的围裙几眼,“把围裙解了吧。”
“好的,我这记性,平时在家里做这些都做习惯了。”陈迟生笑笑,像个毛头小子赶快解了身上地围裙放到一旁地沙发上,装作局促不安地坐下,心里在想着他早有准备的岳父的各种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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