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肚子委实饿得厉害,棠厌被迫打乱脑子里的思绪,无暇去顾及那么多。
在电饭锅搜刮了一碗昨夜剩下的白米饭,切了两根小葱,淋了一匙酱油,随便炒一炒吃了。
却在这时,庭院主大门的门铃骤然被人摁响,清脆的门铃声从外面延绵到客厅里,飘荡得整座房子的每个角落都听得见。
棠厌没有朋友,平时来按门铃的,除了外卖就是快递。
她寻思着许是自己前几日在网上购的一些画具和生活用品到货了,便没有去看设置在玄关里的监控视频,直接就走了出去。
这里的快递员和棠厌很熟,从来不用打电话叫棠厌出来取快递,只是在外面按一下门铃,然后不管她在不在家,就按照约定帮她把快递投放在门口的红色信箱里。
但今天快递员的举动有些反常,棠厌走到院子大门时,他恰恰又多按了一下门铃。
棠厌随即顿住脚步,微微凝眉,警惕询问:“谁?”
门外的人,似默了一瞬,好半晌才回应出两字:“蒋顾。”
冰冰凉凉的嗓音,裹挟着晨间一丝懒倦气息,缓缓渗入门缝隙儿。
棠厌心肝扑嗵一跳,没预料到蒋顾会返回来。
她眸光下意识往菜圃那边觑一眼,刚疏松不久的土壤底下埋着那枚金色奖章。
棠厌没敢去开门,只隔着门扉问:“蒋队长,刚才的谈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嗯,有。”蒋顾几乎没有思索,清冷的声音再度传进来,“我想问,你是不是拿走了奖章?”
他刚才把奖章挂在榕树上之后,本打算驱车离开,可转念想想觉得做法不太妥,便又从外面街道折回来,却陡然发现奖章凭空消失了。
他绕着树头寻找一圈,愣是没找着,以为是巷口那几个在舔麦芽糖的小孩拿了去玩,但几个小孩都很诚实的说没有。
后来是一个绑着两簇牛角辫的小妹妹告诉他:“大哥哥,我刚刚瞧见一个漂亮姐姐在大榕树那里蹦了好几下,好像在树枝上扯东西。”
听到这话,蒋顾无须再费脑筋去猜,单凭膝盖想都能知道是棠厌拿走了。
不过有一点,他终是想不通,棠厌明明拒绝了他的奖章,为什么又要拿走?
她真是一个难解的谜。
于是揣着这个谜题,蒋顾鬼使神差的走进荔枝巷,敲响了棠厌的家门。
棠厌在门的另一端,紧紧捏拳,心提到嗓子眼,却仍强装淡定的说:“蒋队长,你问这话,我不是很明白。那枚奖章,我不是没拿你的么。”
蒋顾琢磨她话意,斟酌开口:“刚才,我把它挂在树上。”
“那你就应该去树上找啊,你来我这里找什么。”棠厌说这话时,好像带了一点小脾气。
蒋顾:“……”
蒋顾一噎,莫名就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讲道理。
但最后想想,反正奖章也是要给她的,她拿了就拿了吧。
只是,她为什么就不肯大方承认?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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