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道祖,快快显灵,快快显灵!”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刘韬缩在被窝之中,瑟瑟发抖,不停念着道家真言。
此刻正值深夜,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镇上的狗都没有一条吠的。
然而寅时一到,准时准分准秒,刘韬就听见有人敲响了自家院门。
“叩!叩!叩!”
“公子在家吗?”
声音分辨不出男女,语调怪异,每说一个字就停顿一下。
刘韬听到这动静,连忙裹紧了被子,将头埋在被子里,牙齿磕磕作响,缩成一团,不敢回应。
“这厉鬼是来了,可是道渊司的人到现在还没来,也不知道县令有没有将我的事报上去?”
“好在我这两天也不是没有准备,能不能熬过今晚,就看这些东西的了。”
刘韬想着,右手握紧手中用三支柳树枝编成的柳条鞭,左手摸向腰间挂着三个喝水的竹罐子,里面盛放了满满两罐子的黑狗血和一罐子公鸡血。
背后还有一把杀猪刀,是他从屠户处杀黑狗时借来的,上面还有特意留下的黑狗血。
这些可都是辟邪驱鬼的好东西,也是他想了半天,能够凑到的东西。
过了片刻,院门处的动静总算是停息了,可是紧接着大门处又想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
“公子在家吗?”
“别敲了,别敲了,你可从哪来,回哪儿去吧!”
刘韬心中哀嚎,却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厉鬼。
又是片刻,大门处总算是没了声响,但是有清晰的脚步声从大门处走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又一步,刘韬的心也伴随着脚步声一上一下的跳动。
刘韬实在是受不了这气氛,探出头来,看向房门,这可是他最后的保护门了。
“前天是院门,昨天是大门,今天到了房门,也不知这厉鬼会不会在今天破门而入?”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不如主动出击,等到他进来,先泼他一罐黑狗血,然后用柳枝狠狠的抽他,好消解我这两天的怒气!”
刘韬心中怒气一生,热血上头,暂时忘却了恐惧。
一把掀开被子,握紧柳枝,跳下床来,两三步走到门前。
从腰间取下一个盛放了黑狗血的竹罐子,拔开塞子,拿在手上做好准备。
低头看着手中两节的竹罐子,刘韬心中又一痛,为了三个竹罐,足足花了他十两银子。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攒了三年功夫,准备以后娶媳妇的,没想到就这么花了。
可是没有这花费,他还真放不下心,钱可以再赚,小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一般的黑狗不行,得是纯黑的公狗,一只公狗又没多少狗血,他只能花费大价钱找了三只,这就用了七两银子。
公鸡也是挑选的毛色光亮,雄赳赳气昂昂,一眼看上去就精神的那种,三两银子。
买了还不行,为了不浪费狗血和鸡血,还特地找了镇上的屠户。
行家就是行家,杀得时候真的是一滴血都没有浪费,全都滴在了竹罐子里。
杀好之后,烧好开水,一齐拔毛开肚,收拾干净。
屠户是熟人,倒是没花钱,就是留了只黑狗和洗干净的肚货,做了一顿火锅吃了。
想到这里,刘韬回想起那味道,嘴角的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那滋味可真是回味无穷。
真是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就一个字,绝!
这时敲门声又起,近在咫尺,更显得瘆人。
“叩!叩!叩!”
“公子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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