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我推门出来,坐在屋外的台阶上。虽说有露水深重,但总比憋在屋里睡不着要强。所以,我在辗转翻侧若干遍之后,实在忍不住推门出来。
整个南厂一片安静,正屋里的肖不修可能还在睡着,没有任何声音。我也静静地坐着发呆,想着那个太过凶恶的梦境,或许,它是在暗示什么?不过,我现在的脑子不太转了,难道也是因为有了后遗症变傻了?可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很聪明啊。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肖不修正推门而出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傻笑的我。他可能是要晨练,所以短衣利落打扮,看起来精神尚可。他径直向我走了过来问道:“为何坐在这里?”
“睡不着?”
“噩梦?”
“嗯,不敢闭上眼睛。”
“喝水了?”
“喝了,但是想起虚怀大师,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你认识他?”
“聊过几句,人挺好的。”
“嗯,可惜了。”他见我只是有些唏嘘,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自顾自的开始练功。闪转腾挪,舞刀弄枪,看了半盏茶的功夫,只是觉得眼花缭乱。不过,院子里有个人出现也挺好的,至少热闹一些。
看着看着,我居然依靠在廊柱上睡着了。应该时间也不长,因为我听见肖小三急促地声音:“肖大人,皇上让您赶紧进宫,说是藏书阁内又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
肖不修愣了一下,转身进屋去换衣服。我一直就没脱厂服,所以站起身看着肖小三,他看了一眼我,问:“怎么坐在这里?头发都湿了?”
“谁死了?有查出来?”我问道。
“不认识,至少不是宫里的。”肖小三估计也是一宿没睡,眼袋都出来了,“据说死得挺吓人的,是从藏书阁的楼下掉下来的。”
“一地血?”
“差不多吧。”正说着,肖不修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小七跟上,把黑布蒙好。”然后快步走出了院子。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了黑布蒙住了口鼻,小跑着跟上他。南厂门口备了马车,肖不修一把就给我拎了上去,我也不太顾忌形象了,圆润地滚进了车厢里。他跟着进来,一言不发。
马车里备有糕点和茶水,肖不修不吃,我也不敢伸手。“吃吧。”他连看都不看我,眼睛看向窗外,此时的京城还只是清晨洒扫时间,街上没什么人,有些安静。“那可能是蛇毒。”他忽然说了一句。
“啥?”我刚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差点噎到。
“虚怀大师他们中的可能是蛇毒,有剧毒的蛇毒,死前有幻像,七窍流血而亡,但并不痛苦。”
“哦?”我赶紧喝了口水,顺了顺。“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下毒者并没有让死者死得很难受,也许并没有深仇大恨,也许只是巧合,并没有凶手。”
“但毕竟是死在了宫里,这事情也挺麻烦的吧。”
“总归是要给出一个交代的。”肖不修脸色发黑,看来也是觉得很棘手。我看着他的侧脸,想了想那些传闻,深深觉得即便是肖不修是“修罗”,也是一个挺累的修罗,到处奔波,还要出现在凶案的第一现场,怪不容易的。
转过街角直接进了宫,藏书阁不算禁地,肖不修就让马车直接进了藏书阁。下车前,忽然问了我一句:“你腿伤好点了么?”
“嗯嗯,好多了。”
“我从南方带了一些药回来,稍后给你试试。”
“啊?已经好了啊。”
“你不是还一直没有来月事,这么大年纪了,没有月事,如何是好?”
“啊!!!”我尴尬到想钻进土里,“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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