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程枫来了，白茹看到程枫，脸色有些不对劲，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姐姐，枫哥来了！”叶心喊叶惜，知道程枫来的目的。

叶惜出来，和程枫到院子里，不是她不让程枫进屋，而是她家没有电，黑灯瞎火的，不如在外面。

“打听到什么了？”叶惜看程枫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打听到些东西了。

“这个李佳佳和张婷，还真不是什么好鸟，才十七八岁，就堕过胎，还有那薛兵和赵磊，家里有俩臭钱，平时吃喝嫖赌，欺软怕硬，坏事干的多了去。”程枫扒拉扒拉说了一大堆。

叶惜听了一点都不意外，想要那种人渣的把柄，随随便便就能搜刮一箩筐。

“咦，你家还没拉电啊！”程枫看到白茹在屋里点煤油灯，有些诧异。

“明天就拉了。”叶惜看了一眼程枫，程枫爸就是村长，她们这个城边村，程枫家的条件算是不错，家里有摩托，还有黑白电视。

她们村家里有电视的好像只有两家，一家就是程枫家。

“那正好，我今晚回去给我爸说下，明天就帮你们拉电。”程枫顺嘴接话，他知道叶惜一家子穷。

叶惜犹豫了一下，又问：“你爸妈对你还好吧？”

她想提醒程枫赚的钱给自己留点，别都给那家里，一家子和吸血鬼似的，以至于明年到了部队连买日常的钱都没有。

程枫一愣，没想到叶惜会这样问，眼神闪躲，连忙打哈哈：“当然好啊！”

其实他也奇怪，妈自从生下弟弟就处处看他不顺眼，找借口不让他上学就罢了，每次只要他回到家里，就对他各种找骂，和以前真是判若两人。

“你问这干什么？”程枫纳闷叶惜会这样的问。

“没事，前几天看到你弟弟，感觉你弟弟和你爸长的好像呢！不像你……”叶惜字语提醒。

程枫爸是圆脸，头顶早颓一些，长的很是一般，看着显老，他妈相貌也是一般，不像程枫，长相帅气，从骨子里带着一种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子。

估计很多人都质疑过，村长怎么能生出这么帅气的儿子，反倒是是程枫弟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谁的种，长相遗传贼相似啊！

“对，好多人都这么说。”程枫提起他弟弟就头疼，太皮了，对他拳打脚踢，打骂都是常识，他都不能教育的那种，大声吼一下都不行，被他爸妈知道了，骂他都是轻的，因为他弟，他都挨好多揍了。

现在他对他弟弟，绝对是能躲绝不往跟前靠，连逗一下都懒得，多给几个笑容都觉得脸疼。

叶惜看程枫一点都不往那方面想，只好打算放弃，反正程枫在过大半年就去当兵，迟早会知道的，并且还会在那里找到亲生父母，不用她瞎操心。

程枫走后，叶惜和妹妹进到屋里，看妈妈又透着煤油灯做鞋子，互相笑了笑，说不定明晚她们家就有电灯了，好期待哦。

叶惜说她买了一个瓦数大点的灯泡，到时候会很亮的。

“心心，去拿三个苹果，我们放在炉子下烤的吃。”叶惜冲叶心眨眨眼，还记得去年，村里来卖苹果的，她们买不起，最后拿粮食换了几个，她们姐妹就烤了一个吃，特别好吃，特别甜了，犹如果酱味。

叶心一笑，拿了三个苹果过来放在炉子下烤。

不一会儿苹果就好了，叶惜给叶心一个，又给她妈一个：“妈，吃个苹果。”

白茹接过，看着两个孩子吃的香，眼睛有些酸，这些年她对孩子亏欠太多了，严厉不说，吃穿不好，还是这里最穷的，让孩子错过太多了，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们一定……

“妈，快吃，都凉了！”叶惜看妈妈盯着苹果发呆，知道妈妈又想到什么了。

她妈妈是村里出了名的悍妇，也正是因为妈妈的泼辣，才很好的保护了她和妹妹，保护了这个家，否则家里没男人，爸爸又是杀人犯，她们恐怕连立足都难。

以前她还埋怨妈妈是个泼妇，自从妈妈死了，她醒悟的好多事，妈妈那都是被逼出来，都是保护她们的方式。

白茹听了，笑了一下，难得没有继续绷着脸，张口咬了一口，确实好吃。

“等到快过年时，我给咱家买台大彩电视，好好过个美年。”叶惜开口。

“姐，你开什么玩笑，一个黑白电视都好几百呢！彩电估计都快上两千块了吧！”叶心不相信，她从生下来就没见过那么钱。

白茹也没当真，以为叶惜是孩子话，叶惜说过的大话多了去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叶惜眨眨眼，她不仅要买电视，她还要买好多东西，什么自行车，电话，洗衣机……

现在自行车已经很普遍了，若不是怕妈妈说，她今天就买了。

叶心笑了笑，心里依旧不相信，不过也没说出来，感到姐姐伸手给她怀里塞了什么，拿出去来，发现是十块钱，不由一惊：“姐，你咋还有钱？”

抬头一看，发现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给你的零花钱，不准给妈，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花完就给姐说，以后姐会赚更多钱的。”叶惜以前上学的时候，特别羡慕拿零花钱的同学，自己也有好多喜欢的东西，就是没钱买。

那时候尤其是明星片，就是明星的相片，同学相互转赠，写上祝福，老贵老喜欢了。

“可是……”叶心还没拿过这么大的钱，以前拿两毛钱都够半天开心了，看着姐姐凶狠狠的目光，硬着头皮装起来，想着等家里那天缺钱了她再拿出来。

“心心，你有没有考虑转校？”叶惜打算过完年，下学期让叶心转校，以叶心的学习成绩，到那个学校是那个学校的荣誉。

这个学校太垃圾，有太多不好的回忆，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索性再有一两个星期就彻底放假了。

“姐，你瞎说什么，这个学校我都是借读，出那么高借读费，怎么能转校！”叶心从来没想过，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学校。

“姐知道了，”叶惜看出叶心眼里的渴望，心里都明白。

叶心这么好的学生，是每个学校争着抢着要的，现在有借读费，等再过几年，上学都不要钱了。

叶心不知道她姐知道什么了，刚想说点什么，发现妈妈进来了，只好结束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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