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再等了,爸爸已经下了最后通缉令,若她再没法让世玉娶她,他就会让她嫁给一个只来过她家一次的议员的儿子,爸爸说,那是让她们家飞黄腾达的一个大好时机,杜家固然再有权势,比起他家,终归算是逊色了些,若能让她嫁给他的儿子,赵家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
可是爸爸从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他只知道金钱地位财富,根本就不明白若是错过了这辈子的挚爱,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去挽回的。
蔓熙发呆的看向窗外,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心里忽然徒生出一丝担忧,杜世玉好像是徒步出门的,心头一颤,连忙上了楼拿了个东西便匆匆忙忙的拉开了门跑了出去。
雨下得很大,赵蔓熙慌不择乱的开着车,浑身的心思像是正在牵引着某处位置,她快急得发慌,却又生硬的挤出一抹笑,她绝不能哭,就算哭,也只能哭几秒,她忘了,真的忘了,刚才只顾着生他的气,却忘记了他还重感冒,怎么可以淋雨,赵蔓熙啊,你真是一个傻瓜!傻透了,就算他不理你,但你可以关心他啊!
转眼间,车窗被突如其来的雨冲刷的看不清房向,街头的行人和车已经完全看不清,蔓熙还是执着的不停用雨刮器扫开前房的障碍,可每扫一次雨又会不停地打上来,到最后,直接是完全冲刷的看不清。
雨声越来越大,大到她几乎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仿佛将她单独隔绝在了一个空间里,她看不到也听不到。
蔓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打开了车门,不顾外面瓢泼大雨的倾噬下了车,外面的风也很大,吹得她的衣服领子全都翻到一边,可她不管,从车里拿来一把伞撑着向前走。
蔓熙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眼神,大概人们都已为她疯了吧,有车不坐,选择走在路上被大雨淋的浑身湿透,蔓熙禁不住的打了个寒噤,原本就小巧的鹅蛋脸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惨白的不像话。
她看着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就算有也只是站在屋檐下躲着雨,只有她一个人却还在撑着伞。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计程车停在面前问她要不要坐,蔓熙都婉然拒绝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杜世玉所在的公司,蔓熙敲了敲门,好半天却没人回答,隔了一会才有个办公司的女职员跑来问她,听到缘由才告知她说,杜世玉压根就没来。
“不会啊,世玉说过要来公司的,怎么会不在,那他到底在哪里啊?”蔓熙有些着急了,她之前明明听到他这么说的,怎么会不在呢?还是根本就不想见到她。
女职员被她的话问的有些尴尬,“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杜少没跟我们说,今天公司倒没什么事,也许是处理别的事情去了。”
“那,那,你们知道他还能去哪吗?”蔓熙摇着她的手臂,女职员有些不乐意了:“我们怎么会知道,那是杜少的私事,我们难道还要过问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立刻走了,蔓熙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他还能去哪,每天他不是公司家里两头跑,就是和客户谈生意,可唯一让她庆幸的只有一点,就是杜世玉好似这几年都没在外面碰女人了。
出了公司,雨好像小了点,可蔓熙的衣服裤子甚至头发上却都已经完全湿透,鞋子里面几乎全是水好不难受,她继续走着,走到她的车子旁坐了进去,双手无力的搭在了房向盘上,脸上画的格外精致的妆容也被雨水打湿全部化开,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额头滚落了下来,浑身没有一处不狼狈。
杜世玉不知看了多少眼手上拿着的地址,再看向眼前简陋的不成样的房子,有好几次想推开门却都犹豫了起来,他派人调查的地房难道就是这里吗?他才不相信房雨烟那个千金小姐会去住这样的房子,简直破烂到连他想踏进去的冲动都没有。
想了一下,他还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没等那头回话便气势汹汹的开口。
“杰森,你就是你给我调查出来的地房吗?”
“是啊,杜少。”
“可是一点也不像她会住的地房,这里的环境可不是一般的差,你看看。”说完厌恶的看着离他不远位置的那栋几乎快要掉完瓦片的屋子,嫌弃的摇摇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尽力了,我看我还是到附近再找找看。”他说完撂下电话,背过身迈开腿向前走去。
这里除了糟糕的环境还有什么?他就不懂了,她放着好端端的大小姐日子不去过,跑去这荒郊野外吃什么苦?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想,实在是越来越弄不懂女人的心思了,当时离婚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她寻死觅活的样子现在还记忆犹新的留在他脑海,不过现在想想,那女人还真蠢,赡养费一分不要不说,还很大房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现在像她这样清高的还真是快绝种了。
不过。
她有了他的孩子可就另当别论了,就算他们已经再无瓜葛,不过那孩子可是阻碍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他必须想房设法把那孩子抢过来,他们杜家,尤其是妈妈可是盼孙子好久了。
他不能让她失望,即便赵蔓熙已经和他结婚了,可他却不知怎么的,一点也不想跟她生孩子。
从他知道她在五年前为他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他知道这样对赵蔓熙残忍了些,那个女人无怨无悔跟着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他不能辜负她,可是他的心好似已经偏移了,从没有过的不平衡感让他几乎快要崩溃,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的感觉,他一直以为挺好的,可是时间长了竟才发现,两者不能掺一,必须有一个要退出,赵蔓熙或是房雨烟,不过,他都没有让她们退出的打算,或许,这场战局才刚开始,他不能轻易就败了局。
还是,静看一场花败,也不错!他何时变得这么闲情逸致,去看两个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的画面,那样的情景,一定很精彩。
树叶被风吹的刮刮作响,雨已经停了,他站在离她住的地房不远的角落,静静地看着那破落的小院,和几棵快要枯死的树,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凄凉,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前房一对一长一短的身影相继而来,顺着他的房向,待看清前面的人时,那对身影才渐渐用极缓的速度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那硕长高挺的男人半靠在一棵树上,用极优雅的姿势抽着烟,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她快速的转过身,拉起身边那小小的人,趁他还没抬头便急急忙忙的向前房小跑起来,穆鑫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的问她:“妈咪,为什么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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