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却将自己桌上的一方砚台,塞到了若铭的手心,也算是一种“奖励”。
全体学生瞬间翻倒。
老夫子,也有今日,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蓝晨苦笑起来,原来天下也有徐先生搞不定的学生。
若尘发现,徐先生的课很精彩,完全堪比她大学里风度翩翩口若悬河的教授先生。
只可惜,徐先生大半是对课堂那些男学生说的,对她们这三个女学生,完全置之不理的状态,所以,几节课下来,年岁最小的芷儿,在课堂打起了瞌睡,而年岁最长的墨表妹,要么,含情脉脉地眺望一心研读的梅弘公子,要么干脆拿起了手帕,开始绣鸳鸯。
只有若尘,是认认真真念书的,虽然她的字写的着实丑,丑得徐先生看了第一眼不想看第二眼。
若尘哭笑不得,这不能怪她,她钢笔字还是可以的,毛笔字只练习过一两年,在古代完全不够用。
末了,徐先生提了一个题目:“《管子》其文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让底下学生热烈讨论。
原来,考秀才,虽然是考四书五经,也需要融会贯通,所以有经验的夫子,会引导学生时时参与讨论,加强记忆和理解。
一时间,在座的男学生们,都热烈讨论起来。
大体都是提倡学而优则仕,梅弘公子更是提出《神童诗》“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在众人讨论热烈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实在刺耳。
那冷笑发起人,自然就是若尘了。
她原本是不想参与的,得知自己身为女子,被先生忽略歧视,她也不想出风头,打算苦练毛笔字,可惜人家讨论的实在太热烈,而她在现代偏又出身在商贾家庭,成为学霸以后,父亲巴巴地找了回来,让她打理家业,她便替父亲打理家族企业,穿书之前都差点成了家族企业的接班人了,所以听到一帮书呆子在那里对商人嗤之以鼻,忍不住发出了“嘿嘿”冷笑声。
在座的男学生里,原本就有一个翰林之侄儿林皓,早瞧若尘不顺眼了,他暗自心悦萧墨,知道萧墨与若尘关系不睦,一直盘算什么时候,让若尘出个丑、丢个脸,以后莫要来上学了,见此情形,认为逮住了机会。
他于是高声说:“我们讨论的热烈,你一个区区女子,在这里发什么嘲笑,难道你有不同见解?”
若尘很后悔,自己就冷笑几声,怎么又成出头鸟了?
旁边的墨表妹立刻落井下石:“是啊,我也听见了,看来若尘姑娘还真的不同凡响,对那铜臭之物,还真的是津津乐道。”
若尘心想,这是你逼我的。
她站了起来,拿起墨表妹手里的一个玉镯子,“啪”地扔在地上。
顿时,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了一般,看着那个摔碎了的玉镯子。许久,才被墨表妹的一声惊叫所惊醒:“若尘,你这个庶女,你,竟然如此无礼,砸我的玉镯子,你可知这镯子要多少银子?”
“就是嘛,墨表妹,你虽然出身官宦之家,可也第一直觉,就是拿银子衡量自己的首饰爱物,来证明此物的非同一般。银子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明明需要它,为何装作一副嫌弃它的样子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没有商人的经商,天下物品都只管自给自足,那,墨表妹,你还有镯子可戴?同窗们你们还有笔可写字,墨可研磨?明明经商已经贯穿我们的生活作息里,为何要一提一个‘商’字,就一副鼻孔朝天,百般嫌弃的表情?自古风水轮流转,或许有一天,天下精英都以成为首富为自豪呢!首富说的话,成为励志之言,悬挂各学院里,大书特书呢!”
“荒唐,荒唐。”这番话,让这些嫌弃铜臭如翔一般自命清高的学子嗤之以鼻。
林皓站起来,抱拳于胸前对徐先生说:“这个女子,说着疯话,还请先生将她赶了出去,自古,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莫让铜臭气,沾染了我们这纤尘不染的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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