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店内有黄纸吗?”
竹简之话刚出口,就惹得老板娘一阵笑靥如花,“少年可真会说话,不过我可比不上西施,那可是千年的美人。你是服部警官的朋友吧?那叫我早苗就好。不过黄纸真没有,包包子的牛皮纸到有很多。”
果然在东亚,做豆腐就不会不知道西施的故事。
“实在不好意思,早苗小姐,这个小子在里面待久了,刚出来脑子还没适应,有点怪你别介意。”这服部两句话就把竹简之的老底都抖了出来,不过竹简之也没生气,反而觉得可以不用自己解释,还省去了不少麻烦。
“对的,早苗姐,我叫竹简之,你称呼我竹(ta ke)就行了。我这是刚出来的头一顿饭,得烧两张黄纸再跨进你的店,不然怕霉运影响你生意。”竹简之接上服部的话就顺杆解释了一下。
早苗显然也是个会来事的人,从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帮着父母操持着这家店,早就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社会人了,今天就算不是老顾客带来的人,她也一样会尽力帮忙的,况且还是帮一个小帅哥的忙,光是站在门口看着就挺养眼了,请进店里看那就更好了。
一进一出之间,早苗就拿来了一叠牛皮纸,竹简之只拿了最上面一张纸,随后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些东西。
“借个火。”伸手又朝着服部要火,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嘛,不过服部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
“我要点个明火,希望早苗姐不介意。”
“没事的,就一张牛皮纸,我去拿水和扫帚。”说着早苗转身又回到了店里。
等早苗拿着打扫之物,竹简之也就点燃了那张黄褐色的牛皮纸,之后一脚跨过这搓小小的火纸,“可以了,多谢早苗姐了,不过用水了。”说着就朝地上烧了一半的牛皮纸踩了上去,末了还碾了几下,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灰烬印子。
这火已经熄灭,连火星子都不剩一点,剩下半截纸也被竹简之拾了起来,那些灰烬也踩成渣渣了,的确不用浇水这么大费周章了。
“这印子就留这吧,等踩得多了就自然消失了。”
“这有什么说法吗?”早苗还没问,旁边的服部警官就先沉不住性子开口问道。
“一点奇门遁甲之术,信则有不信也没关系。看这条街的格局,这店铺坐北朝西,而坎一宫的位置属水,乾六宫属金,金又生水,所以我给烧一烧,添点火气罢了。”
说罢也不管两人听不听的懂,拉着服部就往店里头走,早苗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地上的灰烬印子,虽然不明所以,但本能的还是相信这应该是好事,随后就也进了店里招呼起两人用餐了。
“你那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哪学来的?真有用?”一边舀着豆花,啃着包子的服部还在纠结刚才那事。
“自学成才,这种书多得是,而且都说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对我们这种人应该没啥用吧。”
“......”服部都不知道怎么接下文了,说了半天敢情你自个都不信这套东西,那你说的头头是道就是为了逗我玩?
“反正又不会妨碍别人,顺手而为,我就当跨火盆了,一举双雕,何乐而不为。”
“说的也是。下面你打算去哪?反正我也迟到了,咱们慢慢吃,你慢慢把计划也说说。”
“先找个住处呗。然后继续上学、考试。难道混吃等死?”
“你不回父母那间公寓去?”
“交不起拖欠了三年的物业费啊,而且那种高层公寓没电没水的怎么生活?我连搬袋米都没法用刷卡才能上的电梯,一袋米要扛几楼?一袋米要抗17层楼啊!爬17层的楼梯啊,扛着10公斤的米,你知道要做多少功吗?”
服部听的一阵头疼,别说他从小数学一般般了,就算学的好毕业多少年早就还给老师了。他是不知道这要做多少功,也知道真要纠结这种问题,这小子可以当场给你心算,说的你心服口服,所以他决定跳过这个问题。
“你在里面不是存了很多奖金嘛,还有你一直享受的是2000元每日的最高标准生活费用,假释半年期间这笔钱就是你在外面的生活补助,再加上你那个不知从哪搞来的特殊人材津贴,总共加起来一个月都过15日万了啊,和刚毕业的大学生月薪差不多了。”
“你一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狗怎么对生活费算的这么清楚?”
“我也有好好攒钱的好嘛,我的公寓还在还贷款呢。”说着服部就拿出一个小本子,把刚刚开销的早点费记到了账上。
“好习惯,是个会过日子的单身汉,我还以为你那破公寓肯定又脏又乱,看来是我的固有偏见导致了误判,这点我要改正。话说要不我就住你家吧,反正你也一个人。”
“不要,我才不想和一个中二少年住一起,还有什么破公寓,我才买了不到5年,最近还刚重新装修过。”
“真是无情啊,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少管所里受尽了苦难,唯一的亲人只有一个远在京都行动不便的外祖母,我现在还在假释期都没法跨区去她身边尽孝。”
“你这套戏码演给早苗看都不管用,但凡你脸上挂上一丝悲伤,或者掉一滴伤心泪也比这样边吃边喝一副享受的表情更能让人信服。”
“我这是乐观,人生已经够苦难了,但我唯有坚强不息,把自信、快乐传达给别人,才能将将填平我内心的空洞。”
在一旁做了卫生打扫的早苗也全程旁听了两人的对话,从中也不难窥得一丝真相,至少这个少年的坎坷完全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轻描淡写,而且无论是第一印象还是通过服部警官对他的态度来看,这少年无意是个聪慧、早熟、有所作为的好孩子。
虽然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误入歧途进的少年管教所,显然早苗已经下了自己的判断。
“竹君要是不嫌弃,可以住我的店里,楼上的小阁楼收拾收拾是能住人的,你不嫌小就好。”
“别听他胡说,这小子就是喜欢占人便宜而已,那是逮着一头羊,不把羊毛薅秃了不罢休的家伙。”服部听到早苗的一番话,当下就暗叫不好,心想这女人果然都是看脸的生物,连一个刚从管教所出来的少年都敢帮,她就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早苗姐,你看他急了!”竹简之把嘴里最后一口包子咽了下去,就开始嘲笑起对坐的老朋友。“还有谢谢早苗姐的好心,我有不少存款的,还有父母留下的版权税和基金,刚才只是在和服部警官开玩笑罢了。”
这下服部也知道自己又被眼前的家伙戏弄了,这小子明里暗里的各种试探简直防不胜防,当下服部就决定吃完早饭赶紧开溜,虽然迟到了,但也不能旷工一整天啊。
“吃完了要去哪?送你过去后我要去上班了,我可不想留下一整天都无故旷工的记录。”
“送我去教育厅吧,然后你就去上班吧!”
服部一听竹简之要去教育厅,心里又是一沉,这坏小子这几年都不知道给教育厅写了多少信,得罪了多少人,这都出来了难道还要去搞事。
“竹简之,你到底和教育部的那帮人有多大仇啊!人家只是照章办事,却被你向媒体和公众检举多少次了!”
“你能不能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我和他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只是去递交我的学籍档案啊,就在我的公文包里!我要上学的啊,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我对知识的向往在你眼里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说着竹简之就拿起公文包,作势要打开拿出文件证明自己的话。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走吧!”
“那早苗姐我们先走了,多谢款待,非常好吃哦!”
“两位慢走,竹君以后也请多关照!”早苗满脸笑意,送走了一脸苦大仇深的服部警官,还有这位能说会道,可以把往日里一向严谨示人的服部警官整的服服帖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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