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她突然哭了出来,不是那种大哭,就是小声的忍住的哭啼声,因为想要忍住,所以到后来声音越发的尖锐和细腻,让他瞬间慌了神。
“怎么了?”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哭了起来。
“我就要死了,也见不到战砚了,他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他,呜呜呜呜······我我好可怜,好可怜啊,哼呵,要是他现在在我面前就好了,我就可以告诉他了。”她松开了手,一边委屈着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
‘喜欢’这二字砸到他的头上,一时的恍惚和失落交杂在一起。
是啊,眼前的这个女子和这里的他是陌生人,他大概是在这里太久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这个叫篱银的人是有自己生活的人。
他怎么能够奢望她会陪着自己呢?
“不行。”她依然醉意熏熏,自己抬头挺胸脱口否定着自己,马上又道:“我不能够说自己可怜,我不可怜,这是我自己自找的,我不怨谁,嗯,是这样的,诶,秋傅七呢,秋傅七呢?”。
她转过了身去,四处探探,却没看见秋傅七。
“死哪儿去了,关键的时候找不到人,哼,等你去阴曹地府了,我定是要找你问罪。”她马上嘟囔了一句,又侧过身去,看着坐在地上的白蔽之,信誓旦旦的向着他开口:“蔽之兄,我们,有缘,刚刚认识不久,能够死在一起,也是很好的,不过,你可别嫌弃我啊,我这个人不好,话多,你呢,话少,你可不要嫌弃我烦啊”。
“不会。”他知道她是在说醉话,但还是回答了她。
她冲着他满意的傻笑了一下,马上开口:“那就好,嘿嘿,那我就高兴了,你说,这儿的人为什么弄这么多的海棠花啊,他们干嘛用啊?”。
“或许,是用来打发时光的。”他淡淡的回答了她。
“打发时光?”她嘀咕了一句,又道:“他们杀那么多的人,他们也会埋好酒,欣赏好风景啊,我以为,住在这深山的人,大多都是些粗鄙恶人,没什么风雅的兴致,却原来,坏人也是不需要分什么风雅性子的”。
他听得这一段话,脸上自是有些不悦,便是道:“你认为,他们都是坏人?”。
“是呀,那要不然杀人做什么,那是不对的。”她很诚实的回答了他,自是又道:“我听秋傅七说,都是一些路过这儿的人失踪了,这说明,都是一些不相识之人,没怨没仇的,所以啊,是坏人啊”。
“要是不得已呢,要是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呢?”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个嘛?”她醉醺醺的,倒也是认真思考了起来,在摇晃脑袋之后,很快回答着他:“这个嘛,为什么要杀人才能活下去呢?”。
她一脸茫然乖巧的看着他,不明白了起来。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盯着她求知的眼神,发现她又走回到了自己的面前,半弓着身子,面对面的看着他,露出了干净的纯洁的目光。
“为什么呢?”她只是喃喃了一句,便醉得突然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瞬间张开双手,将酒壶扔在了一旁,立即接住了她,身后的海棠花因为力道的作用,正好落下了娇艳鲜红的花瓣,飘落在他们的身前,一时的花雨,唯美至极,让他不禁抬起了头。
他这才侧脸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人,目光又看看她身前的海棠花,突然浅笑的感叹了起来:“好一个海棠花落,美人入怀”。
他微微抱紧了她,脸颊紧靠着她的额头,便是突然放弃了什么,道:“罢了,你怎会理解呢,这比黑暗还要来得可怕,还要来得孤寂,我自知你没经历过,也不会怪你说出这番话的”。
他没在多说什么,只是抱起了她,走出这片刻温馨的海棠林内,一路走到了那两名守着的人面前时,稍作停留了一下。
“主子,有什么吩咐?”他们异口同声。
“去外面弄点野菜回来,做几道菜,记住,味道一定要好,太咸太淡都不可。”他吩咐着。
“是。”那两人马上应道。
“哦,还有,端进来之后,你们便不用守在这里了,我不想有人打扰到她,知道了么?”他又补充了起来。
“是。”那两个人听得命令,这才从他身侧走过。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子,睡得很是香甜,这才踏起了步伐,向着最开始的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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