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悍也不急,拿出一个小包袱扔给他:“崔寺卿先看看这些东西再说。”
崔神庆满脸狐疑地解开包袱,望着里面的东西怔了怔,眼睛猛地睁大。
包袱里有一串念珠,和一把精致的银质长命锁。
“你...你绑了我那老妻和孙儿?”
崔神庆又惊又怒,颤抖的声音里却带着几分恐惧。
曹悍淡笑道:“究竟是绑架还是把他们请出府喝茶,就要看崔寺卿如何表现了!”
崔神庆深吸口气,哭丧着脸:“请曹大将军高抬贵手!我那老妻和孙儿....”
曹悍摆摆手打断:“我要见薛讷和永泰郡主!”
崔神庆踌躇了好一会,叹息一声点点头:“好吧....”
曹悍拍拍他的肩笑了:“崔寺卿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阴谋注定不会得逞!趁现在弃暗投明还不晚!”
崔神庆咬咬牙,拜倒在曹悍身前:“愿听命于曹大将军!恳请大将军放过家眷!”
“放心,尊夫人和小孙子一切安好,等神都局势稳定,你自然可以见到他们!”
曹悍将他搀扶起。
午后,曹悍乔装打扮跟着崔神庆进入司刑寺六狱,顺利见到薛讷和李仙蕙,待了不足一个时辰,悄然离去。
相王府,内宅。
如今偌大的王府,只有被囚禁的李旦一家,其余护卫随从奴婢全都被遣散。
李旦一家的活动范围,也仅仅局限在内宅,其他地方都被张九节派兵封锁。
内宅一间密室内,王府情报头子夏龙早已等候多时。
“拜见王爷、临淄王!”
李旦和李隆基进入密室,夏龙当即跪地。
“夏将军快快请起!”李隆基忙上前扶起。
夏龙恭敬地道:“属下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李旦点点头,沉声道:“事不宜迟,三郎,你速速随夏龙上路吧!”
李隆基犹豫了会,低声道:“孩儿实不忍抛下父王和一众兄弟姐妹独自逃命!”
一向慈眉善目的李旦,此刻竟然满脸冷肃,厉声呵斥道:“糊涂!你此去,身负重担,李唐社稷存亡与否,全系于己身!怎可优柔寡断故作小儿女之态?”
李隆基拜倒垂泪道:“恳请父王务必保重!”
李旦叹息一声,弯腰将他扶起:“三郎,诸兄弟里,就属你自小聪明伶俐,智慧非常,相王府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为父和成器成义他们,都盼着你平安脱困!只要你活着,相王府做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李隆基拭去眼泪,咬牙切齿道:“待王琚大军抵达之日,就是二张引颈受戮之时!”
李旦拍拍他的肩:“王琚早年间受过为父恩惠,早早拜入为父门下,此事极其隐蔽,朝廷无人得知。这次他受二张之命,出任西京留守,统帅七万大军坐镇长安,他就是我们最后一股可靠的力量!等王琚率军抵达神都,二张必定欢喜松懈,就趁那时,斩除妖孽,为国锄奸!”
李隆基重重点头:“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迟疑了下,李隆基又道:“可人心隔肚皮,如今王琚手握大军,天下安危全在他一念之间,万一他....”
李隆基不敢继续往下说。
李旦沉吟片刻,道:“你此去,有夏龙和王守一相助,若是察觉王琚有二心,当可果断将其斩杀!长安守备大军多是关中将士,你到时候以太子名义进行弹压,尽力收拢兵马,只要等到魏元忠回来,以他的名望,足以震慑全军!”
李隆基眼底涌现出光芒,“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去吧,为父会尽量为你遮掩,以免被张九节察觉府中少人。记住,不论发生何事,当以光复李唐为第一要务!”
李旦沉声再度嘱咐,李隆基拜倒叩首,背上包袱,跟随夏龙从一条狭窄的地道悄然逃离相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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