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像一只骄傲又不自知的小孔雀,对着晏锦点了点:“给他看看,务必要治好身上的每一处伤,记住了,我说的是,每、一、处!”
余大夫点头应了,余无言被师傅训斥,憋着一口气给男主看伤。
男主外伤不多,除了那双鲜血淋漓的腿,基本都是些青青紫紫的磕碰,少年人气血旺盛,上些药养些时日便可好。
倒是这喉咙……
余大夫皱眉,将喉咙的问题押后,吩咐余无言拿方子和药草来,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小姐毕竟已经七岁,在男女大防的年纪,即便现在对着一个小厮下人,该避讳的一样该避讳。
他正预备提点一下,便见喜儿弯腰,拿毯子将已经熟睡的小小姐裹在里头抱起来,进屋去了。
外屋里一时除了他这对大夫师徒和一个病人,便只剩下了两个守门的壮实婆子。
余大夫:……
可怜,偏偏摊上这样一个主子。
他幽幽叹了口气,拿剪刀将少年膝盖湿漉漉的裤腿剪开。血肉黏着衣服镶嵌着瓷渣不好清理,余大夫见惯了,本应对病人的嚎叫置若罔闻处理得得心应手,此时却有几分踟蹰。
少年实在是太安静了。
他静静的坐着,脑袋低垂,看着自己的双膝被一点点清理出来,连一个闷哼或者疼痛轻颤都没有。
余大夫花了一炷香才将晏锦的腿清理好,上了药包扎,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也许久没这么劳心劳神了。
余无言像个小话包子,见晏锦跟感觉不到痛一样忍下来,没忍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眼含鼓励:“你真棒!”
*
裴铃一觉便睡到太阳西斜。
她慢悠悠爬起来,就被系统的哀怨吓得顿时清醒了。
【系统:呵,你儿在外做手术,你这个当妈的倒是睡得香。】
【裴铃:不给医生添麻烦,不给大夫加压力,争做新时代好家长,我骄傲……对了,手术怎么样了?】
【系统咬牙:成功了。】
【裴铃打了个哈欠:那就好。】
她瞬间将男主抛之脑后,欢快的喊喜儿,太阳西斜,酉时一刻,该开饭了!
桌上,喜儿给裴铃布菜,一边小声说着下午的事。
“余大夫已经回去了,小明腿上的伤包扎好了,这几日不便随意移动,万一在崩裂了不好修养。”
裴铃:“唔。”鱼鱼鱼鱼鱼鱼炸鱼鱼再来两块!
喜儿:“小明身上其他伤痕也检查过,没什么大碍,我叫福伯找个小厮给小明搓开,三两日就能好。”
裴铃:“嗯。”这是哪家的豆虎!好嫩好甜好好次!
“不过喉咙里的伤就不太容易养了,怎么也得三两个月才能好。”
喜儿有些犹豫。
余大夫说,小明那伤是被灌过什么腐蚀性液体造成的,灼伤、腐烂、溃败,时时刻刻都在产生剧痛对人造成折磨。他单单检查他喉咙便看到许许多多的严重灼伤,至于这东西到底被灌下去多少内里又造成了多少的伤害,无从可知。
单看他口里没灼伤,只能猜测最好的情况便是这东西刚被人用容器灌下又顺着容器被吐了出来,只伤了喉咙,其他器官都还健康。
至于舌头上的狰狞伤口,那是差点被人齐根剪了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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