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摩拓本来心中惴惴,可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顿时勃然大怒,厉喝道:“放屁,我女真儿郎只有战死在沙场的,却从没有投降的!”
那人嗤的一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都说了,只是觉得你们的马不错,不想伤了它们而已,至于你们,其实真无所谓。”
勒摩拓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这种丝毫不加掩饰的蔑视让他再也按捺不住,顿时舞刀就要上前拼命,却见那人抬手一挥,随意道:“省省吧,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既然现在你不肯降那就算了。”
“好!那就放马过来吧!”勒摩拓战意勃发,咬牙准备进攻。
那人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听不懂女真话么?那我换个说法。”说到这里他真的换成了汉语,大拇指回转对着自己说道,“我是神机营三连的连长阿塔,奉我们教官的命令来等你们投降,我说的是现在你们不肯降,不过我想等一下你们就不会这么想了。”
勒摩拓听得有些迷糊,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但是他的心里是有信念的,可以战死,但不能投降。
神机营自从被卜汾带去帮耶律大石开拓疆域后,在原回鹘的地盘上收了不少人,其实不光回鹘人,还有吐蕃人、波斯胡人和羌人,收了之后将神机营扩到了两千人,而这阿塔就是个波斯人,因为胆子大心眼细,又兼把神机营的刀法练得熟,于是让他当了个头目。
阿塔见勒摩拓皱眉不答,知道他不明白,于是又笑了笑,说道:“你们是来拦着咱们,好让你们其他人渡河的是吧?”
勒摩拓哼了一声,也换成了汉语说道:“知道就好,你们可以趁早发消息通报你们的人,可是我不妨告诉你,那是肯定来不及的,要想追我们将军也不可能,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阿塔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跟你就说不明白,真是猪脑子,算了,你就乖乖等在这里看着吧。”
他说完回到队中,从马鞍边拿起个酒袋,竟就在这敌人面前喝起了酒来,他身后的其他神机营众也都一个个神情轻松,有一样喝起酒来的,有互相笑闹的,还有就在马背上脑袋一垂一垂打起瞌睡的。
这场景让勒摩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神机营的放松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却实在不敢攻上前,他虽人数占多,可是完全没把握,万一对方玩的就是诱敌之计怎么办?现在双方距离这么近,他可是已经看到,神机营众都穿着束身短打,腰带上都各别着一把凶名满天下的武器火铳。
看着神机营众的松懈模样,勒摩拓有种冲动上前干他娘的,可是他终究不敢赌,咬了咬牙后还是按着阿塔说的,转头看向了河面。
宗黍已经离岸很远,从他的角度看岸上,只能看得见两方忽然对峙停了下来,他也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神机营不冲锋,也不知道为什么勒摩拓也不动手,但是他觉得勒摩拓和留守的那几千弟兄是凶多吉少了。
“勒摩拓,你是我的好兄弟,是女真的好儿郎,我们都会记住你的,会记住你们所有人的!”
宗黍紧咬着牙,在心里默默念着,随即又看向对岸,那一片空旷的河岸上同样毫无人烟,因为他不止在这边派出斥候,在对岸也早就派过斥候去打探过。
远处山头上看着的郝丫头忽然开口:“贵爷爷,差不多了吧?再不放炮金狗就真的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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