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的青筋突兀地跳了两下以示她现在汹涌澎湃却尚未喷发的活火山似的内心状态,果然,晚上还是得跟这厮同桌吃饭。
“想吃什么你尽管说。”微扬着下巴,他自信满满的状态让人看着就觉着无比欠揍。
“你什么都能做?”顾非白这家伙,实在太过自大,自大到让人忍不住地,便想好好驳一驳他的嚣张,看看他下次还有什么资本敢继续这么狂妄下去。
“你开口便是,反正没有顾大厨不会的。”双手环胸,他笑眯了眼,满满地就放出话来。
“这可是你说的,”恨恨地磨了磨牙,眼尾扫向他的目光中都夹着不善的刀子,没好气地脱口问道:“人肉叉烧包……你会么?”
一瞬间便从那双杏眸中满满的怨念里读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竟是扬眉笑得愈发得意:“行,煮你便成!”
“你!”
气恼的脸上,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瞧着甚是熟悉……从小便爱捉弄她,欺负她,气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亏你还记得人肉叉烧包……”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拿起笔杆敲她的额头,他揶揄了一句:“往后没胆子看恐怖片就别看,硬拉着我陪你,算什么意思?”
“嗯?”疑惑着蹙眉望向他,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得不说,有时候顾非白的跳跃性思维,让人怎么都跟不上。
“呵,”他嗤笑着沉默,半响才若有所思地幽幽叹道:“也是……但凡想不起来的东西,你便权当没发生过。”
也不知道那年夏天是谁,胆子小还硬要看恐怖片,看到慌兮兮的镜头就扯他胳膊,把他的手臂都掐得红一块紫一块的。
他忽而敛眸,慢慢收起脸上那好看的笑,宛若黑曜石般的墨眸亦在顷刻间便褪去了光泽,凝神望着她,涩然问道:“悦如,如果没有小可,那么在你的记忆里,是不是连我,都会可怜到毫无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小可……你是不是也打算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彼时他以手支腮,透过那两摞垒得高高的文件间隔处凝神默语望着她,黑玉似的眼里幽邃深沉,却寂然如古井无波,独独倒映着她一张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脸。
“你……”被他端端这么瞧着忽然有些莫名心虚起来,这么好看的一副皮相,就距离她的眼睛十公分,鼻息隐约相错,她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道,不甜不腻,充满男子的果敢和坚毅这是她为他配的味道。
被这股令人心跳加速的香味熏得脑袋微微发胀,她连忙别开脑袋干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重新埋首于文案前,半嗔半怨似地催了一句:“你若是再不去接唐可,那我可要自己去了……”
“这就去。”没有在那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顾非白浅笑,宛若方才那异样的深情不过是她的错觉,半弯着眼睛,他满意地关上门,却又去而复返,指着墙上的壁钟提醒着她:“五点钟,在公司楼下等我,我和小宝贝去超市买了菜就来接你。”
“不用,我有车,我自己可以……”她急着申明自己的立场,他却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时间,阖门阖得极是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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