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些昏沉。
也许是白天逛街累了的缘故,她有点想睡觉了。
身子一点点倾斜下去,眼皮也招架不住开始往下耷拉。
掉落在她肩膀上的木灵玲枝条从她肩膀上滑落,余生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下一瞬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落进傅擎苍怀里,稳稳的。
远处打闹的人逐渐安静下来。
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将木灵玲树底下的女孩抱起,女孩娇小,躺在他怀里便显得更小。
北修戳了一下身旁的连战,“爷什么时候来的?”
傅遗爱:“哥哥一直在呀,就在楼上。”
秦双双:“白天咱们好像没走多少路,生生儿有这么累吗?直接睡着?”
秦立不怀好意地笑了几下,“婚礼是在五天后,既然要给惊喜,那傅擎苍这五天就要在暗地里做隐形人咯。”
“但是呢,没有傅擎苍,生生儿脸上的斑会长出来。他们现在回房间睡觉,咱们心里懂就成。”
北修挠了挠头,“要不是知道你真的是阿七,夫人是阿茶,老子才不会相信灵魂附体,爷是夫人灵魂契合身体的药引子。”
秦立朝他吐了一下舌头。
第二天早上余生起得有些晚。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帘是拉开的,阳光从窗外泄了进来。
动了动手臂,有点酸。
坐起身……
余生:“!!!”
她记得她昨晚就在树底下烤玉米,闻着兰花的香气,好像就有些困。
而后就没了印象。
为什么腰这么痛?
起身,余生将睡裙扯开一些,扫了自己一眼。
白皙的皮肤,没有痕迹。
难道她昨晚做春秋大梦了?梦境太深,以至于自己在半梦半醒中一个人实践?
天啊,太可怕了。
她只是被那群成双成对的人刺激到了,就做这样的梦,有这样的举动吗?
余生掀开被子下床。
除了腰疼,其余地方还好。
那真的!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昨晚做春秋大梦的个人剧场了!
捂了捂脸,好羞涩啊。
走到全身镜前,换了一身衣服。余生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好像变漂亮了。比昨天,更加水灵。
看起来灵动有神。
余生:“……”
做春秋大梦也能提高她的灵魂契合度?那她以后还要傅擎苍干什么,直接自己做梦不就成了?
想起傅擎苍,她心里就闷闷的。
死男人,现在还不来,都第二天了。
昨天她吃了一路的狗粮,害得晚饭都吃不下,烧烤也没有胃口,半根玉米还没烤熟,就睡着了。
下了楼。
客厅里十几只眼睛同时朝她看过来。
的确不是她的错觉,余生打心底觉得他们是把她当成动物园里的参观性动物,每天都用奇奇怪怪的眼光看她。
比如现在。
歪头看着秦立,余生皱眉。“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东西。我只是想说,生生儿你今天好漂亮。”
秦双双笑了一下,“生生儿,昨晚睡得好吗?”
问到这件事,余生眸光晃了晃,扭了扭脖子,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不是太好,可能睡得太早了,睡得腰疼。”
“对了。”接过春嫂递来的牛奶,喝了一口。“昨晚是谁把我抱进房间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群人互相看了一眼。
秦双双指路载舟,秦立指厉长啸,北修指连战……
余生:“……”这群人是不是有病病?出来一趟,脑子掉在飞机上,没智商了?
白止一本正经站起身,恭谨道:“夫人,是路先生抱的。您当时在木灵玲树底下睡着了,路先生路过就把您抱回了房间。”
众人齐齐点头,“对对对,路载舟抱的。”
余生睨了他们一眼,“你们都吃了早饭了?”
“吃了,都吃了。等你起床吃早饭,咱们就去曼达雪山,听说那里冰钓和滑雪很棒。”
应了秦双双一句“嗯”,余生便离开了客厅,随着春嫂一块儿去了餐厅。
余生走后,众人一同呼了一口气。
北修看向白止,笑道:“果然还是得白止出马,白止斯文冷漠一本正经的模样,连夫人都能轻易骗过。”
宫斯寒随后打趣:“媚儿,你看白止这么会骗人,连生生儿都逃不过他的骗局,你可得小心了。万一他以后找小三小四,说不定你还发现不了。”
傅遗爱打了宫斯寒一巴掌,“嘴巴怎么这么坏?就知道煽风点火,白止才不是这样的人。”
连战:“小姐,你不了解白止,白止可是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宋之遥随后补充了一句:“白止确实有这个本事。”
宫媚儿偏过头,抬头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白止。“白白,他们污蔑你。”
白止没理那群男人,坐在宫媚儿身旁。而后才掀开眼皮扫了他们一眼,“这叫公信力,多年时间累积起来的说服力,才能偶尔撒谎不被戳穿。宫斯寒,你试试撒个谎,你看谁信你。”
宫媚儿帮腔,“就是就是,表哥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以前骗无知小姑娘的时候,得心应手,满嘴油腔滑调的甜腻土味情话,我都听不下去了。遗爱你得小心,小心我表哥婚后给你戴绿帽子。”
宫斯寒举起手,“不敢,我给小爱戴帽子,阿苍会削了我。”
五天后。
曼达山海区。
昨天小镇上sle集团旗下那家婚纱店来了一个服务员,将余生前几天试的那款鱼尾型的婚纱送了过来。
路载舟说是他和厉长啸买的,当做大哥和三弟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此刻,余生站在房间里,床上摆着那条洁白的婚纱。
很美的婚纱,是幸福的象征。
可是,越看她越生气。
婚纱,应该是丈夫买给妻子的,她倒好,竟然是大哥和弟弟送的。
昨晚婚纱到的时候,她被那抹纯粹洁白闪了眼,就答应他们今天穿着这条婚纱去曼达山海区拍照。
拍照?
把她当成模特用来拍照吗?
今早醒来时,腰又有点酸,比前两日要好一些。昨晚是怎么回到房间,怎样睡着的,她又没有印象了。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上午九点半了。
她一觉睡到九点,想起昨晚应允过的承诺,便赶忙起来洗漱。
她答应了,十点之前到曼达山海区。那么,也得九点半下楼,和他们一起去,半个小时应该能到。
余生小小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将婚纱拾了起来,开始往身上穿。
一边穿还一边不停地在心里骂傅擎苍。
该死的傅擎苍,都五天了!他还没从北欧回来,到底要多久才来?
那么喜欢待在北欧,直接死在那别回来了!
余生下楼时,别墅十分的安静,墙壁上古钟秒针走动的声音,都能回荡在四周。
她穿着拖鞋,提着婚纱裙摆往下走。
“春嫂?”四处张望。
春嫂没应她,又看了几眼四周,“白洛?”
别墅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楼梯中间,余生蹙了蹙眉。
姐!
听到厉长啸的声音。
余生寻声望去,见厉长啸和路载舟就站在楼下,穿着一身暗蓝色的西装,好像有意拾掇了一番,帅气值上升了不少。
厉长啸走上前给她提着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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