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莺,南曲去不去?”
“去去去,我一直听说那儿的曲子堪称天曲,早就想听听了。”
“那你先换个束。”
我替娇莺找好衣服,待她出来一脸疑惑,“殿下,为何你对女扮男装这么懂?”
“呃,我的丫鬟和我出来,都是要女扮男装的。”我随口胡诌。
娇莺哭唧唧,一张雪脸很是不高兴,“你是把我当丫鬟呀。”
“不是,你想想南曲那个地方,到处都是臭男人,你这么一进去,他们还不把你吃了。”
我的承认娇莺确实长的好看,在我见过的女子中可排第一,可惜她有些单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正确认识。
为了不让她祸害别人,我只能让她换上一身鸦青色男衫,头上簪了根我的檀木簪子。
标标致致的立在穿衣镜前时,她止不住回过头来看我,眉毛蹙来蹙去,“殿下,你过来。”
“怎么呢?”
我被她拉过去,在镜子前一比划,“为什么我们俩看起来差不多高,寻常男子在你这个年龄应该比我高半个头才是啊。”
我心里一惊,赶紧闪开,这要是被她发现我是个女的还得了。匆匆摇着扇子往外跑,“我在外面等你。”
雇了个马车赶往“在水一方”,我又徐记甜点铺子包了桂花糕、梅花饼等七八样甜点。
娇莺和我一样,喜欢吃零嘴,没一会儿就忘了我们俩站在一起仪态很相似的话了。
我问她,“你知道筝娘是谁吗?”
娇莺眼睛一眨,像是只小黄莺似的,“知道知道,据说是“在水一方”最有名的乐手,单手就可成曲,曲调高雅,高山流水、百鸟朝凤都会,连广陵散的残卷也能演奏出来。”
“哦,这么厉害。”
“对啊,她是我很崇拜的人。对了,十三殿下找她做什么?”
“她勾引我大皇兄,我要去修理修理她。”
娇莺拼命咽下嘴里的糕点,一时被噎住,语声不清,“我听说筝娘清高,在四大青楼排在首位的冷艳,不可能勾引大皇子吧。”
我给她倒水,“怎么不可能,我大皇兄去找她半个月都没回来……”
正说着,马车突然一个剧烈晃悠,茶水沿着我的襟摆就泼了下来。马儿嘶鸣一声,车轮靠边停下了。
我胡乱擦了擦,掀开帘子问小路子,“怎么回事?”
小路子朝前一指,“前面好像有人拦路,过不去了。”
我沿着青砖道,走了几步,拨开人群,才看见官道正中央跪了个女人,蓝底白花的粗布上衣,深棕色的裤子,像是乡下妇人,正将额头一遍遍往地上磕着。
她的手边牵了个两三岁的孩子,跟着把头往地上砸,额头上一溜儿血红。
孩子每磕一声,喊一声爹,小小的声音喊的人心颤。
她娘则泣不成声,看着面前的一顶海蓝色官轿,眼睛汪满了泪水。
我顺手拍了位卖酥饼的人的肩膀,问他怎么回事。
那位大哥把头一拧,“还能怎么回事,京官儿发了财就做了陈世美呗,老婆孩子全扔在邻县不要了,缺德。”
“可怜孤儿寡母走了几个月的路,风餐露宿找上来,结果别人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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