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颤声说道:“那老宅的拆迁款,我们家同样有份,当初我爸分文未取,但是现在我妈住院,必须用钱。”
“还请大伯给我们一部分。”
方舟的声音逐渐低沉,近乎乞求地说道。
方财厚却是轻轻吹了一下茶水,眉眼间有几分不耐,淡淡说道:“做生意,尤其是我们古玩一行,就讲究风水财运,医院是什么地方?破财消灾的地方,那钱虽说你爸也有份,但是影响的可是我们一家子的财运!”
“这钱,我绝对不能给。”
方舟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强自压抑着怒气道:“大伯,谁不会生病?谁家又能一辈子不进医院?”
“而且,我要的只是属于我们家的那一份,不会影响你。”
方财厚冷哂一声,呷了一口茶水,摇摇头说道:“我的好侄子,你不会是这段时间忙昏了吧,我们可是一家人,这钱,分什么你的我的?”
方舟牙都快咬碎了,当初他爸,这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三十万,我只要三十万,这是我妈的救命钱!”
“扑通”一声,方舟通红着眼睛,跪在了方财厚的面前,颤声说道。
方财厚看着方舟凄惨的模样,厌烦地撇撇嘴,又从桌子里拿出了两千块,扔到方舟的面前:“那一百万,是真的不能动,咱们一家的财运,都在那钱上面。”
“大伯就当发发善心,再给你两千,一共三千,你也别嫌少。“
桌上鲜红的薄薄纸币,像是在狠狠地打着方舟的脸。
“大伯,这三千块钱,就连一天的住院费都不够,我妈的手术费,需要三十万……”
还没有等方舟说完,方财厚就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这里就这么多钱,你想拿就拿,不拿就走。”
方舟看着面前翘着二郎腿,神态怡然自得的大伯,心中的怒火再也不能压抑得住:“大伯,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爸吗?古玩店能有今天,都是仰仗着我家!”
这句话是实情,与其说这家古玩店是方财厚的,还不如说是方天鉴一手拉通关系,让他做店长!
而且,当初方财厚碘着脸,不知道找过方天鉴多少次,他爸每次都是亲自出马,劳心劳力。
“咣当”一声,茶杯被方财厚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色一沉,冷声说道:“仰仗你家?方舟,你也把你们家看得太重了吧?”
“我能把店里做到现在,是我的本事!至于对得对不起你爸?”
方财厚的脸上出现浓浓的不屑:“一个倒卖赝品的投机商人,都把方家的脸丢尽了!”
“你妈住院,这就是报应!给你三千块钱,已经是念在亲人的份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爸不是投机商人!”方舟激动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拳紧握,离的方财厚近了一些:“大伯,我求求你,我只要三十万,我可以给你打借条,我……”
方财厚的深色更加不耐,左手指着货架上的古玩,说道:“就算我想给你,那一百万也早就进货花掉了,你实在要缺钱,就从店里拿走一个,卖出去就有钱了,以后别来烦我。”
方舟面带苦涩地看着绝情的方财厚,知道想要从他这里要到钱,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他扭过头去,看向古玩店内的货架。
先前在古玩市场,他拥有了特殊的透视能力,从一个破碗碟中看出了几位珍贵的鸾凤青花汝窑。
虽然真伪性还需要定夺,但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只能用这种透视的方法碰碰运气。
方舟集中精神,朝着货架的旁边走过去。
青色的雕花前清瓷瓶,颜色绚烂的唐三彩,还有各种各样的绘画和书法,每一件都是古意盎然。
方舟的目光没有在上面停留一刻,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假货,只是现代工业的残次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舟的眼睛都变得干涩无比,但是那股灼热的感觉,仍旧没有出现。
“扑通”一声,方舟坐倒在地,脸上出现苦涩的笑容,他真的是想钱想疯了,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透视的能力呢?
古玩市场内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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