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最初犹豫,到后来干脆利落的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般的墨染,张宁头一次见到一个人能在短短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竟然有如此变化,不过……这真的是他心底所想么?
张宁隐藏在斗篷之下的双眸闪过一丝兴趣,与此同时一直开着的公交车发出一段尖锐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刹车,坐在车上的厉鬼眼神一闪,鲜红的嘴唇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看着墨染的眼神直勾勾的,丝毫不加掩饰。
时间如水般永无止尽的就躺着,有些人上一秒还安然无虞,下一秒或许就要身死道消,尸横遍野,这世间一切的一切变化,只能说是天道无常。
看着在厉鬼的攻击下顽强挣扎,绝不妥协的人,张宁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声,真的是很有意思。
“身处绝境,明知是死,也要奋力一搏,绝不放弃,哪怕是死,也死得其所,这便是你们所谓的拼搏精神,虽然可笑,却很有意思。”
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令在场的诸位厉鬼脸色一变,齐齐看向公交车之上,那位一直未曾动弹过的某人,眼中满是忌惮和恐惧。
墨染已经神志不清,接连的应对厉鬼的进攻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精神,现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呈现虚幻的状态,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渐渐走过来,随即意识便彻底消失,不省人事。
张宁一挥手,将墨染的魂体打回他的肉身里,在过一刻钟,他魂体便会彻底消散于天地间,任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难得看到如此有趣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却是有点可惜,毕竟现如今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看着眼前被怨气包裹的村庄,张宁目光冷然,虚手向前一握,一柄红色的纸伞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将他整个身体笼罩在其中,也同时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如同幽灵一般游荡在人间,如无根的浮萍,随风飘荡。
已经十月的季节,天气已经转凉,遍地的枯黄野草,漫天吹着的沙尘,一阵阵的凉风肆意的呼啸着,尽情的怒号着,带着阴沉的村庄笼罩在怨气的包裹之下,犹如一个隔绝一切的小天地,将一切全部阻挡在外。
张宁看着漫天的风沙,还有这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村庄,血色的瞳孔闪过一道精光,握着伞的右手拇指摩擦着伞柄,微微向前一荡,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波浪般,以其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扫荡而去,以极其霸道的姿态,强行**风沙的阻隔,彻底将对方泯灭掉,然后悠然的走进村庄之中。
然而就在他走进村庄的同时,身处在万里之外的灵异总局之中,一个中年男子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从卫星上传来的画面,这个葬送了他一整支御鬼者小队的村庄,就这么被人走了进去的,那群监管者是干什么吃的?
为什么没有人向他报告,还有这个人到底是何人?
就在灵异总局那边鸡飞狗跳的时候,张宁已经一路通畅的走到了村庄的最中心,一个供奉了多年的老祠堂,朱红色的祠堂已经被岁月腐蚀的格外深沉,不同于其他祠堂供奉的是祖先的灵位,这个祠堂里供奉的是一座极为诡异的鬼神。
足有三米高的神像,一手持花,一手持叉,一半脸善如菩萨,带着普度众生,济世救人的悲悯,一半脸丑陋如恶鬼,面目可憎,气息阴森恐怖,带着蔑视众生的笑容,以一个极为诡异却又和谐的相处方式,共存于一体。
张宁一经进来,视线便迅速被这座诡异的鬼神雕像吸引住了视线,再也移不开眼,不单单是因为这座雕像的诡异风格,还有那上面萦绕着的恐怖怨气,几乎已经凝为实质,上面数不清的冤魂紧紧缠绕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仿佛被人碾碎,又活生生硬塞进雕像之中,耳边尽是无数冤魂的哭泣,以及阵阵的哀嚎声……
张宁拧着眉,看着眼前的雕像,挥手一道鬼气打进去,瞬间被那雕像吞噬干净,仿佛如同无底洞般,甚至随着他那道鬼气的渗透,那雕像邪恶的半张脸竟然还冲着张宁露出了一个诡异瘆人的微笑,这绕是以张宁的漠然此刻也不禁诧异了。
他虽然从这座雕像中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且邪恶的气息,但就以他所了解的认知而言,这雕像的灵异原属于邪神鬼怪中的一种,甚至比之孤魂还不如,因为他们之所以存在,全都是源自于人欲望和邪恶,依靠着人类的信仰以及供奉来壮大自身,似这种邪灵少有能成气候的,更多的早就为时间以及国家废黜,最终消失不见。
不过此间的邪灵却令张宁感觉到了一股威胁,是的那隐藏在极深处的邪恶足以威胁到他。
张宁血色的瞳孔闪了闪,手中红伞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一人一像遥遥相对,给人一种极其诡异恐怖的场景。
风,轻轻的吹着,空气中飘散着点点血腥的气息,这味道令的刚刚赶到村庄的御鬼者小队,脸色均是一变。
“该死的,究竟又是那个人,不要命了么?”
“若是没出事便也好,若是在被那邪灵吞噬了血肉,壮大自身,最终会成为什么样,我简直不敢想象。”
听着身后队员叹息的声音,身为队长的杜林眉头紧促,随即在感受着一股极强的鬼气后,脸上顿时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红色的鬼域,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出一个恐怖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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