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原因，在可控范围内精简出席人数，所以第二天的峰会，顾思南并没有去参加，而是被方伦箴派去客户公司拜访了。

深圳Z公司，互联网科技公司界的大鳄，之前一直是顾思南所在的G公司的一大客户，Z公司的科技产品，在国外一直销量颇高，两家合作了多年。如今随着时代进步，贸易业也得紧跟历史的车轮，将线上线下贸易结合，才能获得更好的发展，尤其是今年外贸行业严重受挫，国外订单纷纷取消，进口货源却一直延后到港的情况下，G公司也不得不改变传统的运营模式，进行大刀阔斧的创新。简言之，G公司有意将Z公司拉入阵营，意欲在互联网贸易已经发展到巅峰时代背景下杀出一条血路。

总部已经和Z公司洽谈了许久，此番正好参加会议，索性派了代表来再次与Z公司商议具体事宜，所以准确来说，顾思南是被方伦箴派过去跟着总部的人做“旁听”的。

许多公司的总部与分部之间，有时候也有些暗潮翻涌的，当然，这都是后话，顾思南也是许久之后才明白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顾思南先去了总部来人下榻的酒店与对方汇合。

出发前凌言都交代过她了，总部的人说什么她都要好好记着，但是别乱搭话，和Z公司代表开会的时候，她只需要记录好会议内容，不需要发言。

顾思南路上寻思着，方伦箴这是让她去做一只人形智能录音笔的。

等到了总公司代表入住的酒店，顾思南才知道G公司可真是财大气粗，跟着方伦箴出差住的酒店都是高星的了，没想到总部的人住的还是轻奢。

在酒店前厅等了许久之后，顾思南才见到了总部派来的代表团。

两男一女，都是隆重的正装，一个男子身着灰色暗纹西服，另一位身着深蓝条纹西服，都是精神抖擞的模样。

而那位看起来气场十足的女性，利落短发，一身米白套裙，戴着口罩也能瞧出妆容精致，配饰也是相当有品位，身姿婀娜却不妖娆，浑身散发着女总裁的范儿。

毕竟一身迪奥高定套装像顾思南这样的打工仔是穿不起的，也有不起人家那样的气场。

总之远远看着，顾思南就已经被那女子的气质和气场给镇住了，心想那应该就是凌言说的万石颖了-----G公司总部商务部总经理，江湖人送外号万人迷。

“万总您好，我是顾思南，方总的秘书。”顾思南谦逊地先和万石颖打招呼，又向万石颖身后的两个西装革履的同事挥了挥手。

“你就是方总新招的秘书？”万石颖摘了墨镜后盯着顾思南瞧了一会儿，接着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朝顾思南伸出了手，“你好，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顾思南怔了一下，赶紧伸出手和万石颖握手，原本她以为万石颖肯定是个冷面御姐，没想到还挺和蔼可亲的。

“走吧，和Z公司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万石颖转身也看了二人一眼。

“万总，车马上就到了。”灰衣小哥看了一眼手机之后对万石颖说道。

“嗯，我去一下洗手间。”万石颖朝着三人点了点头后，戴上墨镜往洗手间去了。

“你们好，我叫顾思南。”顾思南再次和二人正式打招呼。

“你好，洛晨襄，我是万总的秘书。”灰衣小哥人笑着说道，又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格纹西装男子，“这位是高总，市场部副经理。”

“你好，高玏云。”格纹西装男伸出手和顾思南打招呼，刚才没注意，顾思南还以为这两个都是万石颖的秘书，就像她和凌言一样，现在走近了，顾思南这才看见对方的眼角有些许皱纹，应该是位中年男子，说话嗓音低沉磁性，透着成熟稳重的气息，和方伦箴还有点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方伦箴帅。

顾思南脑中猝不及防地演起了小剧场，不过片刻她体内的另一半自己赶紧遏制住悄悄放飞的灵魂，一秒变正经。

“高总您好。”

“看起来你年纪挺小的。”高玏云一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一些，眼中似乎还夹杂些耐人寻味。

“嗯，如果说生理年龄的话，我觉得二十六岁已经不小，不过万物皆有可比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所以高总您说我小，那我自然就小。”

“性格直爽活泼，和李佳佳截然不同，有意思。”高玏云笑得更欢了，顾思南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可是还是跟着笑了起来，反正隔着口罩，对方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敷衍。

这时候万石颖回来了，饶有兴趣地对着高玏云打趣道，“高总什么事情这样开心啊，让我也分享一下呗。”

“没什么，不过和顾秘开了会儿玩笑。”

“是吗？”万石颖也跟着轻笑起来。

顾思南忽然觉得方伦箴和凌言在坑她，一群人皮笑肉不笑的，真是不自在。

好不容易从尬聊一路的车上下来，顾思南心中才觉得舒了一口气，心想着秘书这份工作太有挑战性了，一颗心没有七窍玲珑，怎么也得五窍，瞬间她更佩服凌言了。

“万总，高总请。”顾思南自觉地先下车做起了门童。

“嗯，谢谢，走吧。”万石颖再次朝着顾思南温婉一笑，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太有魅力了。

因为双方提前预约过了，已经有人在写字楼门口等他们了。

如果那些人之中没有陈僖麟身影的话，顾思南脸上的笑容也不会瞬间冻结，好在戴着口罩没有人看见。而她也准备装作不认识陈僖麟的样子，礼貌地和他们握过了手，悄悄地退到最后。

顾思南只得在心中暗暗叫苦，对着老天爷就是一顿叫骂：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的前男友三番两次出现在我面前折磨我好吗？WTF。。。

好在陈僖麟似乎也没有认出她，只见陈僖麟等人和万石颖和高玏云他们打完招呼之后，直接领路往里走了。

顾思南暗暗庆幸，然后默默地走在最后。

会议进行的十分顺利，G公司提出的方案对方也连连称赞，可是最后，Z竟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久经商场数年的万石颖和高玏云，瞬间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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