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寺的柴房门口两边都垒着如山般的木柴,一边的木柴垒得整整齐齐,上上下下都是砍成了差不多长短的木材,捆成捆摞在一面墙前,从地面一直顶到天花板。
整体上比较粗的树干是两三个劈好了又拼回来捆成一捆垒在下面,上面则堆着比较细的树枝,也是砍了长短差不多的尺度,用几根枯草缠在一起紧紧捆着。
在这一排垒成一整面墙的木材前面一角还堆了几堆扎得紧紧的枯草,也团成与木材差不多大小的一捆,一个挨一个地贴着墙垒成品字型。
显然这些是一些陈年的老木柴用来当作存货以防万一的,现在不是木柴囤积的季节,柴房里的木材也不算多,在那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材对面还有一堆放得比较散乱的的木材,也同样砍成小段,捆成了一捆一捆,只是没那么仔细地垒起来,横七竖八地扔着,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两座小山之间,正对着门就着一块空地铺了些干草,摊了一张凉席,扔上一床破被子,就勉强当做一个床休息,就是为林峰安排休息的床。
即使是这样的待遇林峰也不觉得有什么,林峰蜷着身体窝在这个略微透着地底的寒气的床铺,将小孩放到自己的怀里,整个身体环绕着他,又将手挡在小孩的身体之上,做出保护小孩的姿势。
自从那个僧人把林峰安排到这里躺下以后,也就再没有人进来叫过林峰,柴房的窗户被木柴挡了大半,稀稀疏疏漏下来的光也曲曲折折地被下面的树枝截去了,整个柴房里昏昏暗暗,像是被蒙住了一层黑纱。
林峰在这如同傍晚一样昏暗而安静柴房里躺着,过于疲倦的林峰拖着身子一挨到床就睡得天昏地暗,整个人就这么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的小铺上睡得死死的。
柴房的位置也离前厅比较远,平日里没有什么人经过,今天僧人又都出去了更是安静地出奇,整个屋子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外面的声音,里面也只有林峰独自一人深沉的呼吸起起落落。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推门门扇打开的声音,有人开了门进来了,那个人开门就迎面看见躺在地上的林峰,发出轻轻一声惊讶的嘘声,停了停随后就自顾自地往柴火堆去了。
鞋子吧嗒吧嗒踩在地上的枯草和碎树枝上,脚步随意而散乱地走着,向着那堆胡乱堆着的木材去了,倾斜身子费力地去拽上面的一捆树枝,拉着捆着树枝的枯草使劲往下拽,用力一扯,后面和这捆树枝勾住的那捆树枝也被扯了下来,吧嗒吧嗒就直往屋子中央滚。
那捆树枝蹦蹦跳跳,一直滚到林峰身边砸到林峰头上才停下来。
林峰被这一下砸得一懵,翻身坐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一眼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一个瘦削的僧人。
那个僧人格外消瘦,僧袍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仿佛倘若有风过来就能同他瘦削的身子骨一起飘上天际去了。
那个人走了过来,屋里似乎比之前更暗了些,或许是天快黑了,看不真切他的脸。
林峰愣了一会儿连忙去看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孩,幸好,小孩仍旧安安稳稳地睡着,轻轻地砸吧了一下嘴唇,林峰又伸手帮他把毯子又轻轻地裹了裹紧。
那个人已经走到面前来了,蹲下身来凑到林峰的面前,他的脸黑黝黝的,快要比这柴房的光线还要暗,脸上也是格外的瘦削,两颊深深地贴着骨头凹陷下去,似乎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贴在他的骨头上描绘出他骨头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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