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2 / 2)笔木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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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芳那丫头这些日子还安分吗,我看她也不太往我身边来。”

“还算安分,倒是不怎么爱说话,平日没事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爱跟小丫头玩儿。”

常姑瞧着梅芳倒是个懂事的,没有仗着是太夫人赏的就一股脑的往姑娘身边凑,现在管着姑娘的衣服,也尽职。

“那就好。”

纳兰疏影是信任常姑的,既然她这样说了,她也就不再问什么。

看着棋雪要到午饭的时辰了,纳兰疏影将散落了棋子一颗颗收了回去,只是却无意间听到了棋雪抱怨的声音,好像是说的大厨房。

等到午饭摆上,纳兰疏影大约也明白什么了,四菜一汤,两盘青菜竟然是白菜和萝卜,还有一碟炒肝,汤竟然是青菜鸡蛋汤,唯一能看的估计就是哪一盘子烧鹅了,不过也不知在哪里买的现成的。

“姑娘。”

棋雪微微低着头,有些羞愧,这饭都是她领的,可是拿回来的都是这些东西,让她觉着自己无能。

“说吧。”

纳兰疏影轻声说了两个字,也并没有怪她的意思。

“厨房的人不知为何,总是为难我们,去领饭也是推三阻四的,领回来的也一次比一次差。”

棋雪面色不好,想起大厨房那些老妈子的脸色,她就生气,可是又不能发作,这些天都要憋死她了。

“我记得有几次菜色也不差。”

虽说吃的没有从前精致,但是纳兰疏影也慢慢适应了,而且偶尔也有好的菜色。

“那是我么出了钱买的。”

画儿小声的插嘴道。

大家族中,每个主子又怎么样的份例都是固定了的,像是饭食,也不能你点什么大厨房就要做什么,要想额外吃那就单出银子,这个纳兰疏影知道。

可是太夫人既然承认了她三姑娘的身份,那么份例应该是跟府里其它的姑娘一样的,就像她月例银子银子和府里其它姑娘的是一样的,都是二两。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私下里人家怎么补贴那就管不着了。所以她的午饭该和其它姑娘差不多,就算差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

说句不好听的,就桌上这两盘子白菜萝卜,那是像琴霜这些丫鬟们都嫌弃的。

“姑娘?”

常姑看纳兰疏影脸色不大好,上前询问。她也是知道这事的,棋雪还来问过她,只是她想着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太出头的好,就默默忍了,没想到这些人倒是得寸进尺起来。

“撤了吧,棋雪你拿银子,再去治一桌来。”

其实纳兰疏影到没怎么生气,欺生吗,哪里都有,而且在旁人看起来她也不算是什么正经主子。

大厨房的人这么做也未必是得了什么吩咐故意为难她,只是上有态度现下有制度,这府里的主子都没把她当回事,下人们就更不把她当回事了。

······

是夜,纳兰疏影只着了寝衣,靠在榻上翻看父母生前留下的手札。

若以一个守孝的孤女身份来看的话,纳兰疏影似乎是过的有些轻松了,按理说骤失双亲,不说怨天尤人,自艾自怜,也该惶恐不安才是。

可是纳兰疏影没有,她确实也有失去亲人的悲伤,有不知前路的迷茫,却也多了很多平静,这都要归功于纳兰明轩。

纳兰明轩本来缠绵病榻,都以为他命不久矣,却没想一场风寒却先带走了齐朝零。人人都以为快要去了纳兰明轩却反倒多撑了几个月,只是因为放心不下女儿纳兰疏影。

纳兰疏影虽然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但是在齐朝零身边也被教导的通透,虽然也会闯祸,但是还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从失去母亲的惶恐,到每日面带微笑的在纳兰明轩床前伺候汤药,这些转变不是一瞬的。作为父亲,纳兰明轩让她明白,生老病死皆是天命,谁也不可避免,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从不惧怕死,只因他觉着他这一生过得幸运至极,遇见了齐朝零,又生了纳兰疏影这个女儿,已是无憾。他想去追自己的妻子胜过放心不下的下女儿。这样的心思他从不隐瞒。

好在上天也没有让他做选择,因为他本来就命不久矣。从前百般娇宠的女儿如今就留下她一个,纳兰明轩也是尽力做了安排的。

那一天,纳兰明轩似乎有所感,虚弱的躺在床上,拉着纳兰疏影的手,细细与她叮嘱,告诉她必须要学着长大了。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最后很安详的走了。

纳兰疏影将自己关了三天,不吃不喝也不哭。停灵三天就该出殡了,在出殡的前一晚,她纳兰明轩的灵前痛哭了一场,第二日换好丧服,跟着匆匆赶来的齐文孺身边,打理丧事。

之后她就很少哭了。

纳兰疏一手支着下巴,思绪不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突然就隐隐约约听到有琴声,她回过身来,合上手札,起身推开了窗子,只稍稍能听的清楚些,是《秋风辞》,似乎是在竹林那边传过来的。

可那边不是一片荒林吗?纳兰疏影有些惊讶,不知道是谁有这种闲情逸致,大半夜的弹琴。

《秋风辞》看名字就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样的了,似乎是很合适自己现在的情况。她轻笑了一声,稍稍探身将把窗棂关好。

她想着明日让常姑去打听打听,那到底是什么地方,若是有人家,以后也不好开窗了,只是可惜了那一片好风光。

虽然忠义候府和林鸾别院挨着,可是纳兰疏影的小楼离着人弹琴的地方可远着呢。她却是不知道,在那片竹林中,两个身影阴在阴影中,看着不远处月下抚琴的男子,切切私语。

“主子今天怎么到这来了,不是每月这日府里都要在一起用饭的吗?”

灰衣短打的汉子问道。他是不懂这些音啊律的,可是也能听出来,这曲子似乎是不大欢快。

“人家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咱主子能受得了?”

站在他旁边的那人反驳道,那眼神过去像看个傻子似的。

琴声戛然而止。

两人悄悄往弹琴人的方向看了看,不知是不是他们听到刚刚话了。

“茗墨,收了。”

如玉石之声,低沉纯净。

“哎,公子”

长随茗墨立马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抱起琴,然后朝那灰衣短打的汉子使眼色。

心中想着,看来公子今日又要住在别院里了,别院中只有几间竹屋,夏日还好,冬日确难熬。这林辉太没眼色了,还不快去生火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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