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见王伦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顿时面露喜色,原来哥哥早有打算!
连忙请教起来,只是王伦只顾笑咪咪的喝着茶水,偏偏不给他解惑,直把朱贵弄得心里痒痒。
当天无事,王伦在朱贵酒店歇息一晚,第二天待雪停了,这才告别了朱贵又乘船回了山上。
一寨之主一夜未归,也不见山寨派人来寻,站在船头上的王伦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回到山上,见聚义厅前耳房旁边排起了长队,王伦走上前去,众喽啰见了寨主纷纷避让,把路给让了开来。
杜迁见寨主来了,又是一番见礼:“哥哥来了?哥哥快看,山寨儿郎家眷登记已有大半,只今日便可完成,后面分派几路人手,一同接了上山。”
杜迁说着递过来一本册子,王伦接在手里看了看,见上面地址大多只在周边,又捡了远处的瞧了瞧:“接取家眷兄弟要多派人手,万不可图省事并作一起,山上的兄弟大多在做公的那里挂了名号,明火执仗岂不成了插标卖首反而害了兄弟家眷?”
“是极是极,倒是小弟想得岔了!”
杜迁闻言有些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有些惭愧的说道。
王伦见状笑着拦下,拍了拍手中的册子说道:“哎,兄弟莫要自责,待登记造册完毕,你再找我说话,那是小可也好给兄弟出出主意。”
辞了杜迁,王伦正要转回院子换上一身衣服,不料在角落处见一个汉字抱头哭泣,旁边还有三两个喽啰在一边劝慰着。
“大郎莫要伤心,俺们一同去求求寨主,求他老人家发发善心,定能接取老母、小妹上得山来!”
王伦刚要走近询问,听得一个年长些的喽啰说道。
心想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安排人手接取家眷吗?
为何还在此哭泣?
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王伦微微咳嗽了一声,惊动了那几个劝人的。
“寨主!”
那三个喽啰见是寨主来了,纷纷抱拳行礼,就连蹲在地上抱头哭泣的汉子也抬起了红肿的双眼,跟着他们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杜头领不是在为你们操持了吗?何故哭泣?”
王伦伸手拉起蹲在地上的汉子,和蔼的问道。
那汉子头一遭受到寨主如此礼遇,哪里敢让他扶,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旁边退了两步,听得寨主询问,还没说话,眼泪就又下来了。
倒是一旁年长些的那位把手一拍,大声说道:“嗨!寨主有所不知,这李大郎就是本地人士,见寨主慈悲收纳家眷,想到家里老母、小妹无人照看,这才忍不住哭泣。”
“这倒稀奇?既是本地人士跟头目告个假,亲自下山取来便是?只顾哭泣作甚?”
王伦闻言更是好奇,打量着李大郎,朝他温和的说道。
岂料那李大郎闻言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口中抽咽着说道:“回寨主的话,俺叫李大郎,原本是郓城县东门外西溪村的村民,家里没田产,只能做个佃户。我们那有个保正是村里恶霸!窥见俺浑家美貌,时常来家里骚扰!前些日子俺跟俺爹去地里做活,那保正趁着家里没男人,活活糟蹋了俺浑家!俺浑家、俺浑家受他羞辱不过,把自己给吊死了!等俺闻讯赶回家里,尸体都凉透了!就那么赤条条的挂在俺家房梁上啊!俺当时就冲到保正家要跟他拼命!却被他养的打手一顿毒打!俺爹随后赶来劝阻,却被他们活活打死!俺爹和俺被他丢出门外,俺没办法,背着俺爹回去葬了之后,伺机拿了块大石头趁他遛弯的时候砸了过去,没成想没能砸死那个畜生!他放出话来要我性命,俺娘跟俺妹子苦苦求我,要我远走他乡,不能再搭一条人命进去!俺那日走到朱贵哥哥酒店前,又累又饿,昏了过去,幸得朱贵哥哥收留,见俺没去路,招了俺上山。先前在耳房里登记,有邻村新近上山的兄弟说俺老娘、妹子都被那贼保正使人看住,只怕接取不得,故而、故而伤心落泪,惊扰了寨主!”
随着李大郎的哭诉,周边已经围了不少喽啰,听闻他的血泪过往无不义愤填膺,恨不能生吃了那贼保正!
“竟有如此畜生?!”
王伦也是捏紧了拳头,对这骇人听闻的惨事感到愤恨不已!
“哥哥息怒!李大郎的事情我也知晓,那保正一贯作恶!往日里不知逼死多少人去,他们把人逼死不算,还把尸体一把火烧了,洒在村边那条大溪里!后来心里有鬼,找了个僧人指点,教用青石凿个宝塔,放于所在,镇住溪边!”
门外的吵闹引来了耳房内的杜迁出来查看,这会儿见王伦发火,连忙上前说道。
“这保正莫不是江湖有名的托塔天王晁盖?”
王伦听到青石塔,心里有些犯嘀咕,难不成这就对上晁盖了?
“哥哥也曾听闻晁保正?那晁盖却不是这等腌臜畜生,李大郎他们是西溪村,晁保正是东溪村的。当初宝塔做成,说是把西溪村的鬼都给赶到东溪村了,被那晁盖得知了,大怒,从这里走将过去,把青石宝塔独自夺了过来东溪村放下,因此人皆称他做托塔天王。”
一旁赶过来的杜迁见王伦弄混了两个保正,怕他找错了对头,连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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