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好些了吗?”
“反派救赎度99%。”
弋阳的声音和脑中系统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还差百分之一。
反派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薄唇有些干燥,微微起皮。他卸下那些华美的衣袍,只着一件珍珠白单衣,睫羽轻轻垂下,半遮掩着眼底。那一点痣仿佛也跟着失去了活力。
闻人清说:“还好。”
陛下道:“睡会吧。”
闻人清道:“好”
纱幔被人垂下,他不肯松开弋阳的手,弋阳也没抽回去,坐在床边看着呈上来的奏折。
大事没有,多数是哪家大人又纳了几房小妾,哪家妻子悍妒跋扈……诸如此类。
弋阳看了一会脑袋就疼。
握着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似竹节、白玉,温热从掌心不断传到弋阳手心里,上下眼皮打架,越来越沉。
再醒便是被吵醒的。
铮!
冰凉的长剑与同样的剑碰撞一起,火花迸射。弋阳起身掀开床幔,只见闻人清和一人缠斗着,那人忽地下腰,剑刃从他上方堪堪而过。
面容阴柔,一身红衣。阿瑟也一脚踹碎屏风,被闻人清逼到外间。
打斗声愈演愈烈。
——
姜一的阵法不足以让闻人清吐血,让闻人清咳血的是阵法上奇怪的力量,压制他。而在高台吐血就纯属他自己微微加重了一下伤势。
闭目养神一会,听着阿檀的动静,见她睡了才把她抱上床。然而外间阵法便被人触了。
“想不到啊——堂堂符咒师,万人敬仰的闻人清大人竟是陛下榻上臣。”
阿瑟也干枯地嗓子发出刺耳的笑声。痴珀被他扔出去,笼子似的边框伸出无数条黑漆漆的触角带着恶臭袭向闻人清。
“缚!”
地面光芒大盛,脚下宛若腾起万束霞光笼罩着痴珀灯。
阿瑟也讥笑道:“雕虫小技,痴珀吸收了不少妖邪练就。焉能怕你这个。”
闻人清飞身而上,长剑凛冽寒光随手一掷,剑刃落在阵法里,光芒又强了一度。
殿外吵起来,婢女惊慌失措喊道:“行刺了!有刺客!”
弋阳从里间跑出来,正好见到闻人清素手把控阵法,阵法吞噬了痴珀,数条极细的丝线宛若蜘蛛丝似的穿过阿瑟也身体。
“啊!!!”
阿瑟也被吊起来,丝线缕缕变成红色,源源不断吸像阵法。
“你这不是阵法……啊!”阿瑟也见它能吞噬痴珀就什么都明白了。痛苦道:“你在阵法里豢养邪物!!先帝是你杀的!”
闻人清面前出现繁复的法阵,将手伸进去,径直能到阿瑟也跟前,手上微微一使劲——咔。
凉透了的尸体被阵法拖着吃下去,殿内骤然变得安静。长剑安静地躺在那,仿佛是唯一能证明那个阵法的存在。
“陛下!臣等前来救驾!”
殿外是银甲寒芒的御林军。弋阳高声道:“刺客已死,退下吧。”
“是!”
……
闻人清手上沾着血,清泠的眉眼在灯火下看不真切,影影绰绰。就站在远处,身如修竹。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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