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他们到苗疆的时候已是下午,宁汐等人赶在天色暗下来之前,薅光了小楼后面的那片药草。
有人送来了晚饭,都是些素菜馒头之类,这里也不是没有肉菜,但是相信外人,面对着这里的肉也不太敢下口。
吃完饭,众人早早歇下了,赶了一天的路,再有精力也撑不住了。
一夜无话。
苗疆的药草虽然是呈放养式种植,但是许多药草都需要浇水或者施肥,这里的肥料都是苗疆人自己配置的各种药粉或者药液,以便促进药草的茁壮成长。
苗疆人口相对于赤焱国来说算是很少,但是占据的地方不小,居住地方分布广泛,所以这些照顾药草的弟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区域,一来是方便管理,二来是责任明确,出了什么事追责不至于找不到人。
一大早,就有苗疆的弟子或提着装药液的桶或端着装药粉的盆,去照顾那些遍地生长的药草。
负责祁昭居住小楼这块的姑娘提着桶,转过拐角后,整个人愣住了。
她转头四处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也没做梦。
先前这片郁郁葱葱的药草,此时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泥土地。
姑娘几步上前蹲在地上,她照顾的那片药草呢?辣么大一片药草呢?总不能是他照顾的用心,药草被感动了,所以成精自己跑了吧。
那也不对啊,要跑也是来找她啊。
风吹过,枯叶打着旋落在地上,仿佛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泥土中的蛊虫许是感应到他手里的药液气息,纷纷从土里冒出头。
这姑娘低头与蛊虫们对视,仿佛能看见蛊虫眼中的委屈。
蛊虫和药草相辅相成,它们促进药草的生长,同时也会吃掉药草的劣茎劣叶,现在药草没了,等于直接断了蛊虫的粮,蛊虫可不得委屈么。
姑娘从随身带的竹筒中倒出一些药粉在地上,泥土中的蛊虫一拥而上,看着它们吃饱回到土里,姑娘才急匆匆的跑去找族长。
“族长,族长,不好了。”
族长正在和族里的长老们开会,猜测祁昭来这里的目的。
祁昭的腿中毒不是秘密,起码在他们眼里不是。
祁昭中毒时来过一次苗疆,得知不能治就往他处寻医,再不曾踏入苗疆。
这次来,苗疆的人摸不准祁昭的用意,也不敢随意下决定,一个搞不好,可能就会挑起苗疆和赤焱的矛盾。
正发愁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咋咋呼呼喊不好了,族长登时就来气了。
心说我本来就够烦了,你还说我不好了,这不是成心气我么。
外面守门的弟子进来禀报,“族长,雪兰求见。”
“让她进来。”
雪兰进来都顾不上行礼,“族长,族长不好了。”
他有些不悦的道:“雪兰啊,我记得你是个稳重的孩子,怎么今日这般毛躁。”
他下首一位女性长老板着脸,“小兰,还不快向族长认错。”
她眉目间与雪兰有几分相似,长相艳丽,神情冷若冰霜,此时正皱眉看着雪兰。
是雪兰的姐姐雪珺,昨日帮宁汐他们引路的雪清,也是雪家人。
雪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顾不上姐姐责备,她喘着粗气道:“族长,药草跑了。”
族长更不高兴了,“休得胡言,药草好好的怎会跑。”
雪兰一时解释不清楚,索性直接道:“是真的,族长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看她的表现不像玩笑,族长的神情凝重起来,“带路,我们去看看。”
雪兰一路小跑,带着族长来到了昨日他为祁昭安排的小楼。
离得近了,族长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他压下心里的不安,跟着雪兰来到小楼后面的药圃。
望着一片光秃秃的药圃,族长难得做了个不符合他身份的动作,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去,确认,一株药草都没了。
看着这里的荒凉,族长总算明白了雪兰口中的药草跑了是什么意思。
他沉下脸,不怒自威,“雪兰,这是怎么回事?”
雪兰急的都要哭了,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族长,我也不知道,今早我来给药草施肥,结果发现药田里一株药草都没了,蛊虫也挨饿来着。”
族长沉着脸,环视一圈,他倒是不怀疑雪兰偷盗药草,雪家世代效忠苗疆,她姐姐雪珺更是这一代的长老,这里的东西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价值千金,但是对于他们就稀松平常了,没必要为了一堆普通药草,让雪家百年名声毁于一旦。
既然和家里人无关,那就只能和外人有关了。
而距离此处最近又刚来的外人,只有昨日的祁昭一行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动静也不小,又久久不曾离去,祁昭肯定会派人出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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