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治病救人(2 / 2)吃圣女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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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汐白天的嫁衣还没换下来,这会一身红衣,俏面含煞,长发在夜色中舞动,乍一看,嗯,还真有点像女鬼。

知道宁汐的身份,侍卫们主动让出一条路,宁汐带着裴礼和青芜上前,这才看清了情况。

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鲜血从身上的毛孔潺潺留出,沾湿了身上的衣服,点点滴滴汇聚在地面上,顺着青石板缝隙缓缓流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脸色发白,伤势重加上失血过多,瞳孔已经有些涣散。

一个青色衣服的女子正蹲下查看他的伤势,良久,轻轻摇头,站起身对着一旁汇报,“王爷,他身上被人下了噬血蛊,恕属下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在场侍卫无不红了眼,但是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同僚在痛苦中挣扎。

在赤焱国,蛊是最让人忌惮的东西,苗疆玩蛊出神入化,他们的蛊术传内不传外,除了灵枢谷谷主,无人能解。

苗疆人数加起来才不到一万,还要算上老弱病儒,苍梧国忌惮苗疆,三十年前举兵讨伐,派去十万士兵,苗疆三千人应战,里面甚至包括还未成年的小孩。

那一战,苗疆死了一千人,而苍梧国,无人生还。

苗疆一战惊天下,苍梧国虽不至于元气大伤,但也被打的够呛,从那以后,再无人敢小觑苗疆,三国派出使者与苗疆签订了和平契,承诺互不侵犯。

只是不知苗疆的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略微有些咋呼的声音传来:“弟妹来了。”

宁汐闻声转头,才看清了旁边有一站一坐两个人影。

说话的是站着的那个人,穿着金色滚边的银色长袍,腰坠金玉,相貌清俊,一双狐狸眼微弯,正冲着宁汐打招呼,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很有钱”。

旁边坐着轮椅的人,一身黑衣,眼眸深邃,轮廓如刀削斧刻,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双腿上盖着毛毯,此时正表情淡漠的看着宁汐,身后侍立一个满脸严肃的侍卫,衣服上有暗纹,和别的侍卫有些不同,宁汐猜测是头领一类的。

“你是?”狐狸眼的清俊年轻人拱手,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弟妹少在皇城走动,本王为了生意总是东奔西跑,弟妹不认识是正常的。”

宁汐了然,“瑞王殿下。”

瑞王祁玉铭,为娴妃所出,排行第二,嗜钱如命,爱好金银俗物,甚少回京,不是在赚钱,就是在赚钱的路上,此次回京,想来是因为祁昭大婚。

另一位端王,人没回来,但是却托人送来了新婚贺礼。

宁汐点头示意,将视线重新转回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侍卫身上,正要上前查看,旁边的侍卫却突然伸手拦住她,表情不善,“请王妃勿要靠近。”

宁汐起床气还没消,兼之地上的人遇袭可能跟她有关,又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她本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此时更是耐心告罄,情绪差到了极点。

没有跟这个侍卫客气,宁汐表情森冷,一脚踹出。

侍卫条件反射双臂交叉挡在胸前,只觉一股大力顺着双臂蔓延至全身,摧枯拉朽般摧毁了他的防御,侍卫顺着这股力道直接与地面呈平行飞了出去,“轰”的一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又顺着墙壁滑下,激起一片灰尘整个王府都因为这股力道震了一下。

白天的娃娃脸侍卫和其他几个一起去接亲的侍卫捂着眼睛,在心里为同僚祈祷。

祁玉铭弯弯的狐狸眼有一瞬间的眯起,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至于祁昭,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没人猜的到他的想法。

所有侍卫“锵”的一声拔出剑对准宁汐,却见她看都没看,直奔地上受伤的人。

近距离观看,更能体会到下手之人的残忍,这人身上被划了无数条细小的伤口,应该是用了什么药物,伤口鲜血不凝固,争先恐后向外流出。

念及此,宁汐心里杀意更甚,系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快被识海里电闪雷鸣的动静吓哭了。

宁汐蹲在侍卫面前,不顾他身上的血污,伸手把脉。

同时,为免她检查的不够仔细,在脑海里对系统下令,“8235,扫描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系统迅速执行,两秒钟就有了结果,“宿主,他体内被人下了噬血蛊和沸血散,噬血蛊会源源不断汲取宿体的血液,直到宿体体内的血液一滴不剩,沸血散会让他体内的血液保持沸腾状态,直至血液流干。”

双管齐下,不可谓不狠毒。

宁汐沉下眉眼,出手如电,封住他周身几个大穴,帮他止血,又往他嘴里塞了颗黄色药丸。

其他侍卫蠢蠢欲动,被祁昭抬手制止。

他看着宁汐,火光闪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暴虐被祁昭收入眼底,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身上的血液渐渐停止了涌出,因为药丸的缘故,瞳孔涣散的侍卫逐渐清醒过来,有了些许意识,宁汐放缓了声音,“我可以救你,但是要将你体内的蛊引出来很麻烦,过程也会很痛苦,你能坚持下来,就能活。”

侍卫眨了眨迷蒙的双眼,看见蹲在他身前的宁汐,艰难的咧嘴笑道:“王妃只管动手,便是今日死了,也是属下的命。”

他是今天去接亲的人之一,见过宁汐。

宁汐点点头,对着旁边最近的一个侍卫道:“去准备热水纱布匕首还有蜡烛,对了,拿个茶杯过来。”

地上的人伤的太重,移动也许会加重伤势,只能就地治伤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宁汐是要救人,她的表情太过平静,却无端给了在场所有人信心。

刚刚为侍卫诊治的青衣女子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开口反驳。

侍卫征询在场两位王爷的意见,得到肯定的意思,火速离开了这里,一同离开的还有两个人,几个人一起会快一点。

直到此时,祁玉铭才有了询问的功夫,刚刚宁汐气场太强,竟隐隐给他一种压迫感,“弟妹,他还有救?”

他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可是不得到肯定的答案,心里就是有点不踏实,倘若伤成这样还能救,那皇弟的腿……

想到这里,他隐晦的看了眼祁昭,和祁昭望过来的眼神对上,急忙移开视线。

明明自己才是兄长,但是不知为何,对上祁昭,他总是不自觉就矮了一头。

宁汐一边翻看伤口,一边随口回答他,“如果再迟一会,身上血流干了,就没救了。”

离开的几个侍卫匆匆回来,手里捧着宁汐要的东西。

宁汐手伸进袖子里,看似从袖袋实则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白色小布包,又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看的祁玉铭眼神一跳,很想研究一下这喜服袖子,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

打开一个瓷瓶,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小心的倒出一点在茶杯里,又往里加了其它五颜六色的药粉,最后加入一种绿色的液体,晃了几下,里面的混合物,奇迹般的变成了清水一样的东西。

祁玉铭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跟他同一动作的还有在场好几个侍卫。

伸手一招,园子里一朵开的正盛的牡丹花被宁汐摄入手中,将整朵花塞进茶杯,拿出来后,花朵变成了透明,仿若冰雪雕成。手上运起内力,花瓣四散开来,旋即又如同有自己的意识般,钻进了侍卫的身上,一碰到皮肤,花瓣立刻跟水一样,融化在皮肤上,了无踪迹。

待得最后一片花瓣融入,侍卫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顺着四肢流向全身,最后在心脏处完成了汇合,身体里正在疯狂汲取鲜血的蛊虫渐渐安静下来,最后趴在他心脏处不动了。

宁汐端着刚刚的茶杯放在侍卫的手腕下方,刚刚安静下来的蛊虫又重新躁动起来,比之先前还要活跃,甚至能看到侍卫心脏处的衣服下鼓起一团,正在拼命挣扎。

因为被封住了其他经脉,蛊虫只能按照预留的路线,一路来到了手腕处,活物在血肉中爬行的动静,看的在场众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宁汐眼疾手快,匕首略过,划破侍卫的手腕,一个血红色的毛毛虫一样的生物,长着短短的腿和触角,从伤口里挤出来,一头扎进了茶杯,宁汐一把盖上了杯盖。

旁边的青衣女子眼神既火热又嫌恶,整个人蠢蠢欲动,若不是顾忌现在场合不太合适,可能都要上来请教宁汐了。

正要将茶杯放下,裴礼挠挠头,“小姐,属下帮你拿着吧。”

随手将茶杯递给他,裴礼憨笑着接过,用手牢牢捂住了杯盖。

随着蛊虫离开,何鸣状态明显变好了一点,蛊虫钻出的时候并不好受,何鸣也是硬气,硬是忍着一声不吭,只是额头上滚落的汗水和时不时的吸气声,让人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

宁汐从瓶子倒出一个血色药丸,这药丸一出现,比先前更为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涌出,周围的草木都蔫了一点,鲜血的味道无孔不入。

在场之人无不皱起眉头,宁汐神色如常的将药丸塞进何鸣的嘴里,随意解释道:“用的药材有些特殊,味道大是正常的。”

月落神色扭曲,很想问她一句,你管这叫正常,那不正常的是什么样的。

随着药丸的效力挥发出来,何鸣惨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他的气色明显有所好转,不像方才一样随时一副要嗝屁的样子。

宁汐轻轻松了口气,“没事了,后续只要好好调养,就能恢复如初。”

刚刚被宁汐踹了一脚的侍卫已经爬起来,他一言不发的走到宁汐面前双膝跪地,“多谢王妃,属下多有得罪,还请王妃恕罪。”

宁汐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侍卫磕了个头,爬起来去照顾何鸣。

月落凑上来悄声道:“王妃,何风是何鸣的大哥,他也是关心则乱,还请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何鸣脱离了危险,宁汐的神色却冷了下来,她站起身看着地上的何鸣,“谁干的?”

何鸣摇头,“属下并未看清贼人真容。”

杀气出现一瞬间又消散,宁汐神色冷淡的道:“知道了,送他去碧竹园。”

后一句话是对着抬着他的人说的。

“弟妹,”祁玉铭看了看何鸣,又看了看宁汐,“他还有问题吗?”

“没有,”宁汐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在碧竹园如果有什么问题,方便我及时发现,也不用大半夜跑这么远。”

旁边轮椅上的祁昭指了指书房,宁汐会意,率先进了书房。

安排好后续事宜,侍卫推着祁昭进来,祁玉铭紧随其后。

人满为患的霜寒阁恢复了平静。

已是深夜,烛光刺破黑暗,书房里摆着巨大的实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一盆绿植摆放在书桌角落,为色调沉肃的书房增添了一抹绿意。

宸王和瑞王各自落座,宁汐找了个凳子坐下,打了个哈欠,半夜不睡觉真是不干人事。

有侍卫送来热茶和点心,宁汐看了他一眼,侍卫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避开桌上的茶水,宁汐拈了块糕点扔进嘴里,半夜又是走路又是治伤的,她还真有点饿了。

瑞王祁玉铭脸上恢复正经,“弟妹真是深藏不露,所有人都被弟妹骗过了。”

他看似随意的开口,眼睛却紧紧盯着宁汐。

宁汐根本不接他的话茬,“王爷可是知道来人身份?”

祁玉铭摸摸鼻子没说话。

祁昭淡淡道:“是针对本王。”

他没细说,宁汐也没多问,反而说起了别的事,“王爷的腿伤多久了?”

祁昭:“三年。”

三年前,正是先帝要立太子的时候,这时候出事,可不是巧了吗,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跟谁有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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