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远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抬起头，和那双他既熟悉，又陌生、恐惧的眼睛相对。

脚下的步伐停住，白宁远看向张应人的目光，充满的敌意。

而张应人，却一眼就发现了白宁远的眼神，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看着自己，会嫉妒，厌恶。而现在，却是恐惧……

“无洛？”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白宁远没有应声，只直直地看着张应人。

张应人歪着头，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叹了口气，道：“四千年没见，去喝一杯吧。”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大排档，坐在一起，喝起了小酒……

当然，只有张应人一个人再喝。

张应人端着酒杯，问道：“怎么，你不喝么？”

白宁远摇了摇头，表示他不喝：“一会儿我还要回去，喝酒了她会生气的。”

“呵呵，也对，你喝酒了，她是会生气的。”

白宁远拿起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他放下了水杯，然后对张应人说：“雨神大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张应人耸了耸肩膀，然后对白宁远说：“你想什么呢？我是吃完了饭，出来溜达的，可没故意找你。”

白宁远闷声不说话了，张应人对白宁远继续说道：“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白宁远该是低头不说话，他沉默着，可是张应人已经猜到了。

“是赤烟，那个小丫头对不对？”

“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张应人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沉重地问道：“你恨我么？”

白宁远摇摇头，“我不恨，要说我，我也是恨我自己。”

“恨你什么？”

“当初，你就应该杀了我的。”

“杀了你？沙沙会恨我的。”

“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向她求救。”

“呵呵，事到如今，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用？沙沙心善，就是你不求救，它也会救你的。你别看她冷冰冰的，其实她……赤蝎族被灭族的事，你不要恨她。当初她是在天帝与黄帝的逼迫下，不得不那么做。”

“我知道，我没有恨她，从来都没有。”白宁远攥紧了拳头，然后说：“我恨得，只有我自己。赤蝎族确实不应该再存在于世上，他们甚至把自己的族人，做成战尸。这样的民族，存在于世上的话，只会给世间带来战争以及灾难。”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

张应人连着喝了好几瓶啤酒，不知怎么的，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堂堂天神，生病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白宁远有些疑惑，他问道：“你怎么了？别告诉我你是生病了。”

剧烈的咳嗽后，张应人的脸色竟然也有些变了。

他的脸色，竟然变得十分苍白。

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一点小毛病罢了。”

白宁远有些不相信，小毛病？

小毛病会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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