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顽固不堪到了极点。
对于她的嘘寒问暖,他不但不领情,还责怪她没有将玉洁的生活情形详细地告诉他。
他讲没三句话,又将话题转回白玉洁的身。他没有察觉出陈念萓眼中隐忍而即将爆发的怒火,反而一味地穷问白玉洁的种种。
她是多么的渴望他能分一点心来关怀她,哪怕是一句慰问话,她也是受用无穷。
“要知道,你不会自己去问她!”她再也受不了这种严的刑罚,终于爆出那么一点火花。
“你是怎么了?我又没有得罪你,干嘛发那么大的气?”朱剑声仍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还很惊讶她的反应。“女人家,就是这么爱乱发牌气,你要学学玉洁,温柔一点!”
玉洁!玉洁!你的心里、眼里就只有玉洁吗?难道我们就不能谈点别的吗?”火花快要燎原了。
“怎么啦?你和玉洁吵架?”
“没有!算了!”她发完牌气,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低着头说道:“对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总算对她冒出了一句关心话。“没什么事!”她陪一副笑脸;她还不想让他看扁了。
“没事就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谢谢你今天来看我,麻烦你回去的时候代我向玉洁问好,过几天我就有假可放,到时候我会台北找她的。”他郑重其事地交代着。
她听了以后,内心真是五味杂陈。“王八蛋!最后一句你就不会不要说啊!”她心里抱怨着。
事后,陈念萓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又气又好笑。自己犯贱,这又怪得了谁?明知道他的心里只有白玉洁,偏就要来受这一活罪。
天作,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是她自己甘心惹这段情孽,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难道对他的这份情,他完全感受不出?非得定要她自己开口吗?不!这要叫她如何开口呢?说不得,只好带着一份落寞的心情回到台北。
躺在床的她,已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了。
该死的收音机这时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旋律SCARBOROUGHFAIR,这是朱剑声和她以前在社团里最喜欢合唱的歌曲。
优美的合声,让她再度回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脸也因此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直到最后一句:SHEONCEWASTRUELOVEOFMINE,她才惊醒
她觉得应该把“SHE”改成“HE”才对。她的心碎了。
碎得支离破散,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一向坚强的她,泪水早已浸湿了半边的枕头。
今天晚,陈光磊有个宴会要参加,所以无法多陪白玉洁,但他还是尽量抽空,利用下班和宴会中间的空档送她回家。
在陈念萱这个狗头军师的协助之下,他成功地人主白玉洁的心房,成为她心中的第一位男朋友;但唯一令他不解的地方就是—陈念萱一再地要求他,绝对不许说出他们的关系,否则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他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提也不会死人,于是他也就没有对白玉洁多说什么。
时间已不容许他们俩再多聚一会儿,所以他只送她到巷子口就说拜拜了。“玉洁,我先走了,晚一点再给你电话!说完,他在她的脸颊亲了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这一切,让躲在街角的朱剑声瞧见了;待陈光磊走远后,他带着满腔的怒火追正要楼的白玉洁。
“玉洁,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用着质问的语气问着“我怎么了?”她一头雾水。
“你怎么可以让那油头粉面的小子亲你呢!”他的声音倒是愈来愈大声,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不高兴;当然,白玉洁也不会高兴。更何况他已经很不客气地侮辱了陈光磊于是她也大声地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
“OK!那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他是谁?”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此刻,他
当然不会傻到去惹她生气。
“我想我没有这个义务告诉你吧!”她是真的火了;她又不是他的,他凭什么用这种态度来对她说话?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令人看了就讨厌!况且,她可没有给过他什么承诺,就算是有,她想,他也没有这个权利!
“那算了,我想找你好好的谈一谈!”没有这个必要!”她用着冰冷的口气说。
“玉洁一”他也哑然了;眼前的情形和他在部队里想过百回他和她见面的情形差太远了,一点也没有情人久别重逢再度见面时的雀跃。难道会是因为他没有写信给她的关系吗?他问着自己;如果真是这样,那又怎么能怪他呢?他因为被分发到比较特殊的单位,且最近又接下战备,禁止一切对外的联络。这一切也不是他所愿意的啊!想通了之后,他觉得白玉洁的生气,情有可原,于是试着用比较和缓的口气说道
“部队的战备已经解除了,以后的假就会正常,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陪你,请你别生气了,好吗?”
“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努力地解释。“我一一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好吗?”
“玉洁,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吗?我不是说过,我以后会多花点时间来陪你的!你就别再逗我了!”他笑容满面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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