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哀嚎过后,刀斧手抬着一只硕大铜瓮进来了,铜瓮中满满当当都是刚刚从被杀的五人尸身接下来的鲜血。鲜红,黏稠,还有一丝一丝的热气,时断时续。
周围的这些大臣和世家,望着这满满的一瓮的鲜血,每个人都是神情紧张,觉得自己的胃很不舒服,是不是有一股酸气涌,想要从自己的喉咙喷薄而出,这个场面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意外,自己刚刚还在喝酒,一会儿就变成被人家喝的酒。
四个刀斧手小心翼翼的扶着酒瓮,斜靠着大厅中央的酒瓮,鲜红的血液和瓮中的美酒混合在一起。酒香与血腥味同时进入鼻腔,这种感觉也真是奇妙。
“你们这些人不是朝廷旧臣,就是地方大族,只要对老夫忠心不二,老夫可保你们一辈子荣华富贵,谁在老夫背后阴谋使诈,这些人就是下场。”董卓一挥手,下面的侍女手持铜勺从血酒中盛出一勺,为还在座的每一位大臣世家满一杯,从铜勺滴下的点点血酒,迸溅的整个桌案都是,一片血腥。
董卓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道;“迁都以来,老夫还从来没有宴请过诸位,今日是个好日子,一是庆祝王司徒的生辰,二是这些乱臣贼子都已伏诛,诸位应是同乐。老夫常常听说,你们憎恨一个人可以到食肉寝皮那种地步。今日,逆贼伏诛,食肉寝皮就不必了,这杯血酒可是要共同饮下,也算是表达诸位对于乱臣贼子的切齿痛恨。痛饮。”
满屋子的大臣世家都是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满脸的痛苦,闭着眼睛,将酒樽送到口边,将那满是血腥的血酒饮了下去。尤其是王允,喝完之后,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要吐却吐不出来,一股酸气在胸中聚集。
董卓看着闭着眼睛忍着的王允,脸笑呵呵的,“王司徒,这酒美味吧?”
王允闭着眼睛,抿着嘴唇没有回答。董卓看他这个样子,笑得更是开心。“来人,王司徒觉得此酒甚是美味,再为他满三樽,好让王司徒一醉方休!哈哈哈···”
此时有些实在忍不了的大臣和世家都作呕,捂着自己的嘴开始向着外面跑去,扶着栏杆向着下面的水池呕吐。坐在一边的李儒看到哈哈大笑的董卓,又看了看这些饮了血酒的大臣世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董府大门
一列长长的队伍慢慢的到了府门口,驾车的车夫立刻跳下车,拿起身后的木凳,摆放到马车边。这才向着马车低头拱手说道:“侯爷,到了。”
“好!”马车的帘子一撩,董政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右手挡了挡有些耀眼的阳光,一处巨大而又坚固的府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早晨离开的时候,他急急忙忙并没有注意这扇大门,只觉得脚下的台阶有些多,没想到现在抬头,看见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景观,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董府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风度翩翩的文士,此人董政是认识的,最起码他的记忆是这样的告诉他的。董政连忙跑几步,来到那人面前,拱手恭敬行礼,“见过姑丈。”
对面的人正是提前离开酒宴的李儒,大厅之中现在已经成了董卓对于大臣和世家羞辱之地,自己在与不在都没有什么用了,即便自己看出那些不对的地方,在那样的场合他也不能说,难道他真的可以当众顶撞自己的岳父吗?
李儒看清楚眼前的人,有些冷淡的一拱手:“原来是武都侯,李儒这里有礼了。”
“姑丈,这里没有别人,不必要这么生分。”董政前一步拉住了李儒的右手,“姑丈,正好今天你也没什么事,政儿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也不等李儒回答,拉着他就往董府自己的院落而去。李儒被拽的一个踉跄,抬起头看着董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跟随着董政来到他的书房。
茶水来,董政便让伺候自己的推下去,并让小碗守在外面,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政儿,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何必如此神秘兮兮?”李儒看着董政的这一番安排,心里已经清楚,对方这是有大事要跟自己的说。
董政恭恭敬敬的的给李儒行了大礼,声音恳切的说道:“恳请姑丈教我存身之道。”
李儒眉毛一紧,眼睛盯着给自己的行礼的董政,声音轻轻的问道:“政儿,有太师这座大山,你那里有什么危险,何必让我教授你存身之道呀。”
“这座大山只怕是顶不了多长时间了。”董政抬起头来,眼睛中满是认真,一字一句的说出。
李儒立刻向着窗口门口的方向望了望,在确定没人之后,小声但带着训斥的语气说道:“政儿,你不要胡说八道,这句话如果传到太师耳力,你可就危险了。再说太师如日中天,没有一丝一毫的下世的迹象,你怎么说大山顶不了多长时间?”
“姑丈,我的意思是太师的所作所为,再这么下去,只怕我董家不能长久了。”董政眼睛看着对面的李儒,李儒眼睛有了一丝惊讶,他下打量了一下董政,这个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孩子,居然心思如此深沉,这些年引而不发,知道眼下时局危险,这才冒险与自己的一会,询问自己的意见。
李儒喉结动了一下,“孩子,你知道些什么?”
“姑丈,太师是我的长辈,对于他的言行其实我不好说什么,只是现在董家已经到了存亡危急之秋,我不得不说。”董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尽管放心大胆的说。”李儒安慰着董政,让他放心自己会为他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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