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摇了摇头,廖春闺道:“没有啊,你说过不让我进,我怎么可能进去。”
听见老伴的否认,村长脸色一沉。
他推开木门,门外的阳光照射进屋子里,在门槛前拓印了一片方形的光明。
迈进半步,村长凝视着供桌上被黑布盖着的镇压恶诡。
屋子里很静。
仿佛可以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
半个身子伫立在这间屋子里,村长甚至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声,以及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
半晌。
没有发现异常的村长,退出屋子。
重新将西屋的门关好,又转身找来了一把黄铜大锁将门死死锁上。
“春闺,你不要在家里住了,去三婶子家住两天。”
无人触碰,却自己打开的西屋让村长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如果继续让老伴住在这里,怕是不安全了。
彼此生活了几十年,廖春闺虽然不是武人,但也知道丈夫所肩负的职责。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进屋收拾了点东西,随着丈夫离开了自家的院子。
……
又是一夜。
星空替代夕阳的一瞬。
整个封古村恍若又跌入了那恐怖的深渊之地。
村口大槐树下。
村长拾起戒了许久的旱烟,吧嗒吧嗒嘬动声中,青白色的烟雾缭绕。
他双眼微眯,盯着村口的位置。
冥冥之中的危机感,让这位年过五旬的老人,感到一丝丝的不安。
村子里。
精赤着上身,手里攥着一根五尺钢棍的韩江依靠在一口石台旁。
体型暴涨到如今的魁梧姿态后。
韩江原本的衣服都已经穿不上了。
甚至整个村子都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服。
毕竟在这种贫瘠的山村里,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胖子根本不存在。
村子里的男人身高也普遍都在一米七左右。
蹲靠在石台边,韩江一口一口细细咀嚼着手里的榆叶面饼。
武人对于食物的消耗是巨大的,要维系如此强大的身体,自然需要足够的能量。
而这种几乎没有什么营养的榆叶面饼,也导致了韩江几乎一天到晚都在吃,以此来缓解肚子里的饥饿感。
夜渐渐深了。
死寂的村子,连一声虫鸣鸟叫都听不见。
每一家每一户都紧锁门窗。
白天张家三口的死状,让村民们的心里都被扎进了一根深深地刺。
这根刺让他们夜不能寐。
担心着噩梦会不会在今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都无法安眠。
村北鱼塘边的孙二媳妇家。
孙家老二紧紧握着柴刀,守着媳妇和小儿子。
夜很静,也很黑。
到了后半夜。
有些扛不住的孙老二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开始打起了瞌睡。
眼皮上下一合,又连忙睁开。
突然间。
迷迷糊糊之中,他隐约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而声音传来的方向。
正是里屋。
撩开帘子,土炕上裹着棉被的孙家二媳妇背影耸动。
古怪的声音就是从她那边传来。
“老婆,老婆!”
咽了口唾沫,孙老二握紧手里的柴刀,一步步靠近。
而当他走近土炕时。
伸头瞧过去时。
面前的景象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只见他的老婆,此刻赫然正捧着自己儿子的脖子一阵啃咬,鲜红的血液侵染了整个被窝。
哐当——
手里的柴刀落地。
清脆声音响起的一刹,正在啃食亲生骨肉的孙家二媳妇动作一滞。
“她”缓缓扭头,咔哒咔哒的骨骼断裂声中,脑袋如傀儡般直接转动了一整圈。
血肉模糊的嘴冲着孙老二“温柔一笑”。
“你也要吃吗?”
……
村长家
存放着镇守恶诡的西屋,覆盖着恶诡的黑布,骤然碎裂,化作无数丝絮散开。
安静平躺在黑暗中的血棺,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血棺的内部,推搡着棺盖。
此刻血管上那些劈砍的痕迹,几乎已经消失了九成。
只剩下位于棺盖正中央的两道痕迹还没有消失。
但这两道痕迹,也在慢慢被某种力量平复。
看情形,最多几个小时后,血棺上的所有痕迹就会全部消失。
血雾摇曳,化散成丝。
一缕缕血红丝线垂落到地面。
然后宛如活物一般流出了屋子,融入了整个村子之中。
于此同时。
又有几家不幸的村民,遭受了这些恐怖力量的袭击。
而相比于第一次。
这一次,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被这些诡异而阴森的力量。
彻底吞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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