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本该赢了一招半式的五袋长老捂着流血的耳朵喊叫着从地上爬起,皮肤的粉红异色也随之褪去。他红着眼睛想继续冲上去拼命,却忘了内力的运转已经到了换气的时候,强行催动只会让内功紊乱,丹田留下隐患。
身后的二袋弟子赶忙上前阻止。
倒飞出去的阙东门摔在桌子上翻了个滚,虽然受了些内伤,却还是镇定自若的换气,接着运功调理筋脉缓解伤势。他的内功心法同样等级不低,调理内伤时无需打坐。
这种节奏良好的应敌方式,是长年战斗所得的经验与强大的心理素质共同支撑的。
但他并未放松警惕,眼神始终在驿站内每个人身上游走。
另一边赵元山在唐门二人的攻击下吃力反抗,招式章法已经乱成一团,血液顺着袖口流出,沾湿手中所持的短刺滴在地面。
唐春仅仅坐在一旁便让他束手束脚,只能时刻分出精力注意着,生怕突然一个暗器打来要了他狗命。
丐帮五袋长老受伤,这位唐门内门弟子似乎也不想继续拖下去了,手掌一翻光明正大的露出一根两寸长的银色透骨镖。
赵元山此时本就在与那两名唐门弟子的交战中处于下风,一直想伺机逃走却始终没找到机会,现在看到唐春要出手,拼着受伤也要重新跳回地洞。
但见对方手腕一甩,桌面上的烛火随之一颤。赵元山下意识的格挡却感觉手部一热,紧接着剧痛袭来。
“叮当!”短刺落地,旁边还有两根往外渗血的手指。
这做了半年假掌柜的货也是个狠人,拼着丹田受创疯狂催动内力逼退两人,脸上一阵泛白,但终于是惊险地跳进了暗道。
但在他落入洞口的前一刻,唐春的手有过第二次甩动。
赵元山跳入暗道后直接半跪,剧烈喘息,紧接着像滩泥一样糊地上不动了。
死了。
收拾完了赵元山,唐门三人一起转过身来看向打坐调息的夏衫琥与摆开架势化解伤势的阙东门。唐春快步走来道:
“老夏,要我帮忙收拾他吗?”
夏衫琥半睁开眼睛,道:
“这人是剑庐阙东门,他的追星剑怕是会克制你唐门的暗器。”
唐春早先就从闪现的亮光与铁链的呼啸声中推断出了阙东门的身份,当然还有他那把削铁如泥、由古枪头加入五金之精回炉重炼而成的追星剑。
“我想试试。”唐春如此说道,语气充满了对挑战的渴望。
二人的对话听在阙东门耳朵里差点让他憋出内伤,果然这名叫唐春的人绝不会是唐门中简单的内门弟子,又是个硬茬子!而这个少了一截耳朵,内力刚猛使得一手疯魔棒法的丐帮五袋长老……
“别想了,我与夏兄的身份确实不低。夏兄吃了武器的亏,而你死在我手上也不会丢了剑庐的名声。”唐春似乎知道阙东门心里在想什么,颔首说道。
“好,那便生死由命了。”阙东门也懒得继续多想,只觉得今天走了霉运,阎王要你死谁敢留你活?
他推开拉着自己的赵雨晴,眼睛直视前方:
“如果我死了就回去吧,帮我把追星剑送回剑庐。”
“恐怕不能如阙兄的意了,你若死在我手上,这剑还是要做个纪念的。”唐春直接断了对方这个念头,摆明了不答应。
“你很自信?”阙东门目光沉了下来。
“试试?”
气氛在两句简短的话语后变得异常紧张,只有驿站外传入的沙沙雨声能让人感到几分喘息的空隙。
二人各自摆开架势,谁都不敢掉以轻心,防备的同时全力寻找对方破绽,准备在最短的时间瞬间爆发杀死对方。
阙东门知道,无法在短时间杀掉对方那么其他人绝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有这些唐门弟子在,自己插翅难逃。更何况还有一个认都不认识对方,还想敲自己闷棍的蠢货。
他用余光瞄了眼紧张到站立不安、已经绕到侧面时刻准备下黑手的习善……
而唐春也清楚,若不能在三招内解决对方,等其追星剑近身舞起后恐怕自己只能凭借轻功逃跑了,到时候这事如果传回唐门可够丢面的。
在场有三人都动着心思,气氛紧张中透露着诡异,这丝诡异自然是来源于受莫狂教唆的习善。
蓦的,有东西从驿站门外被扔了进来。
“啪!啪!”两声,扔进来的东西落地后滚开,竟是在驿站外望哨的那两名唐门弟子。
二人死状极惨,一个只剩半张脸,一个胸口被利器抛开,断骨内脏清晰可见。
瞬间,所有人如临大敌。
一道人影自雨中黑暗走出,众人首先看见的,是一截色泽金黄微微泛红的剑身,上面有经过锻打铸造自然形成的奇特花纹,烛光映在上面竟反射出清澈如水波一般的光泽。
雨水与鲜血顺着剑锋滑落,滴在潮湿的地面上。
阙东门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镔金熔合五金之精铸造的剑身,当世最强的神剑之一,我想我知道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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