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赏看了四下无人,才小声道:“听说前些年老太爷因为一局棋输给了陛下,一怒之下辞了官,决定要潜心练习此道。”
“竟还有这事?对外也是这么说的吗?”赵霓只觉得后怕,她今日竟然赢了祖父,看来没把她打出去已经算是克制了。
夏赏轻轻摇头,“皇上也算是给老太爷留了一丝情面,对外只说是老太爷年纪大了,因此才辞去太师之位。”
在赵霓的记忆中,赵姑娘的祖父赵缮本是要承袭北定公的位置,却偏偏要走科举之路。
当朝皇上还未登基之时,赵缮就已经是太子太师。
而后新皇登基,赵缮成了太师,也算是名震一时。
却在五十多岁突然选择从太师的位置上退下来,对外声称的就是年纪大了。
这件事还是在她尚且在宫中的时候发生的,她竟然也不知道背后的故事。
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原因?
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万不可再触碰老爷子的底线。
以后跟祖父这棋可以下,但却绝对不能赢。
大不了就厚着脸皮说棋艺退步了便是,左右也没有赢了老爷子的风险大。
又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要再下棋了。
万一她一时没忍住,又赢了怎么办?
毕竟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是不好控制。
越想越可怕。
“父亲母亲在哪个院子里住来着?”赵霓抽出思绪,轻声询问道。
夏赏忙抬手指了指,“就在前面的青兰苑。”
赵霓微一颔首,快步走去。
刚行至青兰苑门前,就遇见正准备出门的裴氏。
“母亲。”赵霓屈膝行礼道。
裴氏先是一愣,而后才缓缓道:“阿霓来了。”
她眯着眼打量着神情举止皆变样的女儿,不由小声问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霓神情笃定地点头。
裴氏又道:“即便是装的,也不要连带着母亲一起哄骗。这种事情,骗骗你父亲他们也就行了,你母亲我是自己人。”
语罢,还对着赵霓挑了挑眉。
“说什么呢?”院子里传来一道男子浑厚的声音。
赵霓顺着目光看去,从衣着打扮来看,不难猜出此人便是北定公赵岐。
因此便微微一福,“父亲。”
裴氏眼神登时亮起,问道:“所以你真的是装的?”
再看向四周,觉得在院门前说这样的话略有不妥,便拉着赵霓进了堂中坐下。
赵霓这才有机会开口,眼神坚定地看向北定公与裴氏。
“母亲怕是误会什么了,我虽然没了过去的记忆,可这神智尚且清楚。能出现在这院子里,又是这般的穿衣打扮,除了父亲还能有谁?”
裴氏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还真失忆了啊。”
但这样的失望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也挺好,多出去走走,重新认识一下周围的人也好。”
赵霓眯了眯眼,总觉得裴氏似乎在隐瞒些什么。
如若不然,她身边的那几个丫鬟也不会对过去的事情遮遮掩掩。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比豢养面首还要荒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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