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地瞥见云阳唇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下,风夕颜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
是啊,云阳是何等身份?现在云安王府掌握君国大半兵权,云阳身为云安王府世子,云安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被拿去跟青楼的小倌比。
不过他这美色...确实有点可惜。
但若真的绑了云阳在她胭脂楼当小倌,似乎也行不通。这人明明长着一张陌上如玉,公子无双的温润俊颜,可浑身却都散发着冷淡疏离,让人不自觉地想退守到三尺之外。
他要真的长久待在胭脂楼里,客人还不得被吓跑?
大概猜出风夕颜心头所想,云阳淡淡地道,“五年未见,堂堂君国第一世家风家的嫡女,心眼还是一样没变。”
“云世子是想说我心眼又坏又小,五年前在宫宴上栽赃陷害,害你被皇上发配到北州边疆么?”风夕颜嗤然嘲笑,“我就算是那样的女子,你似乎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云阳淡漠冷然的气息似乎骤然凝滞了一瞬间,眼睛看向风夕颜,微微眯起。他眸光清冽,淡然闲适,帝京见过云阳容貌的人,都将他这一双眼睛称之为冰雪眸。
美,澄澈,清透,却不含一丝温度。
霎时,面前的男人突然凑上前,一只手腕“砰”地打在风夕颜身后的大红栏杆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臂弯间。
风夕颜瞪大眼睛,正想反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经被云阳另一只手腕牢牢地扣住,根本动弹不得。她怒道,“云阳,你疯了?放开我!”
云阳声音浅淡中透着微冷,“你承认了?”
被幽冷的眸光侵袭覆盖,风夕颜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偏移开视线抿唇道,“承认什么?”
承认什么?还真是会装!云阳清冷的俊颜淡淡,“五年前皇宫宫宴,皇上新封的安妃,到底是谁毒害的?还有毒药的药瓶...”说到这里,云阳将搭在栏杆上的手腕放开,探手入怀,摸出一个青绿色的翡翠小药瓶。
“这个药瓶,为何在本世子身上,你不是最清楚么?”云阳目光清冷,“这个东西,从本世子十岁生辰起,便一直在了,从未离身!”
风夕颜身子猛地一僵,她垂落眼帘想遮盖住什么。只是那翡翠小药瓶就像一把钥匙,连带着将她心底深处遗落五年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打开。
晚风带着微热吹佛到脸上,那时候夜黑月皎,正是梧桐树叶最茂盛的季节。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晃着脚坐在树杈中间,望月谈笑。
“云哥哥,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送你一份礼物。”
“这是什么东西?”
“毒药!”
“毒...药?”
“是呀,此毒耗费我不少心血,若不是云哥哥的生辰,我还不肯拿出来呢!”
“我从未听说...有人拿毒药当生辰礼送人的,不过既然是你的心意,我定会好好收着。可...你一个女孩子,怎的总爱捣鼓这些?”
“......”
是啊,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爱捣鼓那些...恍若隔世的对话还犹响在耳畔,风夕颜微不可见地扯扯嘴角。
当年她才多大?六岁还是七岁?当娘亲遇害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没有本事,也才懂得命运需要掌控在自己手里啊。
毒药这种东西,不过是自保的一种手段罢了。
“事实证明,这种没用的东西留在身上,很容易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风夕颜绝色的脸上带着几分森然和嘲笑。
五年前,她就是知道云阳带着这种毒药,才用它毒害的安妃。后来皇帝彻查此事,她成功祸水东流,将这顶帽子戴在了云阳头上。
握住药瓶的指尖紧了紧,云阳勾起唇角道,“是啊,这瓶毒药我虽然带着,可根本没有打开过。但它既然出自你之手,你自然是比我更了解它的特性,要毒害安妃轻而易举。”
“那么...风夕颜,本世子替你背了五年的锅,如今新账旧账一起算,你该如何呢?”将俊颜凑近,云阳的话几乎是贴着风夕颜耳朵边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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