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问小波，“同学你贵姓啊，”“我姓牛，就是牛气冲天的牛，”小波略带羞赧地说，“我姓林，你就叫我林阿姨，这是我女儿江诗涵。”

母亲又说，“小伙子，看你这个子小，力气倒挺大的嘛，还这么热心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啊。”

“不用谢，我行李少，帮帮忙是应该的。”

江诗涵吃力地拿着一床被褥，默然无语。

“你是哪里来的，”

“是J省来的，哦，那是蛮远的。”

“来这里的学生都是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大多不近的，听你讲话，是上海人吧，”

“是哦，听出来了，”

“我没到过上海，电视里看的，壹周立波秀。”

“哦，周立波现在是名气大，J省人也都晓得。”

走了大约有一里多，才到了宿舍门口，上了四楼，女生宿舍在445，到了宿舍，江母看到床上的被褥，纤薄，不是全棉，是化纤跟棉混合的，江母又不高兴了，“学校发的什么被子，我就说现在学校真是黑心，还好我自家带了被子……”

说完，两手一掼，把床上的被子一股脑扔到了隔壁床，“被子我们不要了，谁要爱谁要去，我女儿可不能跟着遭罪。”

牛小波和另一位学生会干事把行李放到地上……

学生会干事说，“女同学，你挺漂亮的，在大学会很引人注目，我姓张，单名一个力字，你可以叫我小张，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学生会就是为同学服务的。”

尽力套着近乎，“大学里的社团不要随便乱报，很多社团都是名头响，实际上没有一点用，一年到头活动也没有几个，要进的话进学生会和通讯社，社团联之类的可以进去，想进的话，找我帮忙，我会积极推荐你进的。”

江诗涵说，“暂时不用吧，”“我把手机号抄在这里，有事可以咨询我，”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写了名字和联系电话，呲拉一声撕了张纸片给了江诗涵，江诗涵一脸敷衍的样子接过了纸片，

“哦，谢谢”

看到那个学生会干部卖力献殷勤的模样，小波莫名地想起一句话，防火防盗防学长，果然是不错。

“真各吃累，吃累，同学你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还要回宿舍呢，”

涵涵饿了嘛，江诗涵一脸疲态，有气无力地说，“不饿，你们去吃吧，我歇歇就好……”

小张说，“这里有外卖，可以的话我帮你叫一个，餐到付款，很方便的。”

江母说，“都是什么吃的啊？”

“哦，都是些盖浇饭，炒饭，炒面之类的，不知道学妹喜不喜欢，”

“我不想吃，”

“有没有快餐，”江母问，

“哦对了，有的，有肯德基，在食堂不远的一个小超市旁边，不认识路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江诗涵仍默然不语，等于是默认，江母怔了一下说，“那我跟你下去吧，我吃好了帮涵涵带点过来，好吗，涵涵。”

江诗涵弱弱地答，“好吧。”

江母三人走到宿管旁边，江母拐到宿管窗口，对着宿管阿姨们说，“哎，各位大姐，我是这里面445江诗涵同学的家长，我家孩子第一次到外面生活，麻烦各位大姐多照顾一下。”

有一位神态较倨傲地说，“哪个孩子不是第一次呢，要学会适应，小鸡也不能老是在母鸡的翅膀下护着啊，”江母说，“这是什么话，再怎么样，孩子总是母亲的心头肉，交到学校来，你们要负责的啊。”

“我们宿管要做到一视同仁，这么几百号学生，为什么就要照顾你一个。”

“哎，你这什么态度啊，你们是为学生服务的，怎么都这种官老爷作派。”

小张过来劝阻，“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都少说两句吧，”一把拉过江母，走到快餐店。

小波帮完，才到学生会把寄存的行李收回来，自己一个人往宿舍楼走。

江母带了些她喜爱吃了辣翅汉堡，江诗涵吃了一半就不吃了，“怎么就不吃了呢，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我吃不下，”江母也不多说，自己把剩下的吃完。

东西吃完，母亲又陪着女儿，把房间打扫好，床单被褥铺好，衣物整理好，一切收拾停当，才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江母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最后反复叮嘱，“到了大学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情就往家里打电话，爸妈都会过来，处理感情问题要成熟点，不要像以前那样伤害自己，”等等，江诗涵早不耐烦，“可以了，都知道了，回去吧，我也不是小孩子，还要什么话都说得这么明白。”

小波赶紧给母亲报了个平安，到了宿舍，擦洗了自己的床铺，收拾好床单被褥，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又赶紧着到食堂吃了点饭菜，已经是眼睛打架，浑身乏力，至此他几乎是两夜没怎么合眼，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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