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着嗓子冷声逼问:“看玉佩?那你为何会好端端的和杜府的阮婉钰争执不休?!你还有没有将永安侯府放在眼里?!”用力甩了甩衣袖。
裴琛闻言,急忙朝着永安侯跪下,抱拳厉声道:“儿子从未如此想过!”可藏在袖子里紧握着的拳头和剧烈起伏的胸膛代表着他的不甘。
永安侯厉声呵斥道:“哼!从未想过?!”
看不惯裴琛呆头呆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半点儿也无他嫡亲哥哥的风采,内心不禁觉得鄙夷。
随手抄起案桌上的瓷杯,直直的朝裴琛砸去。
谁知裴琛跪在地上躲也不躲,硬生生承受。
“啪!”
雪白的茶杯瞬间摔的粉碎,碎瓷片上还残留几滴鲜红的血。
玉砌的脸上被砸出一个不小的伤口,慢慢渗出血往下流。鲜红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醒目,狰狞。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烛火也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啪啪啪”声。
倏尔,永安侯似是宽慰道:“琛儿,你是我永安侯的儿子,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父对你的要求不高,但琛儿…你可别给永安侯府拖后腿!”声音里带着寒意。
“是,孩儿知错了!以后,绝不会给永安侯府抹黑!”语气掷地有声。
永安侯收回深不可测的目光,不耐烦挥挥手,“出去吧!别让我再听到有关你不好的消息!”
从书房出来,再抬起头时却是面无表情。
垂首立在书房门口的武衡看见主子脸上的血迹吃了一惊,连忙跟上:“少爷,您这是和老爷怎么了?要不传个大夫给您看看吧!”
老爷定是又将二少爷和大少爷比较,训斥了主子。
带着一脸的血走回院子,这样子被下人们看到指不定在府中传成什么样,背地里肯定对二少爷指指点点。
裴琛沉默不言,睨过身侧一脸焦急的武衡,疾步向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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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中,水气缭绕,淡淡的角皂香味隔着珠帘弥漫开。
热气在浴盆里蒸腾,散发出的云雾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裴琛静坐在浴桶中闭眸假寐,感受着左腿小骨上传来的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感。
鬓角的青筋微微凸起,眉头紧皱,额头沁着汗珠,唇色惨白。
睁开双眼,乌黑的眼眸盯着水中漂浮着的艾草,猛的用手砸过去。这是裴琛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有一只瘸腿。
因为有一只瘸腿,自己的婚事也不能做主。
因为自己的腿疾,仕途也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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