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本宫便与你说过了,若是不想来那便不用来,你父皇也不会说你什么。这宫里厌恶本宫之人多的是,恨本宫的人也不少,想本宫死的人也不计其数。你母妃当与你说过了不少本宫之事了,也让你离我远些了,你为何还偏偏不听话的过来?”
“母后,母后不是坏人。”靳玉暄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说出这话来的,大概是因为傅司琼今日感觉不一样,而且又与他多说了好些话的缘故。
傅司琼闻言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来,她整理着被靳玉霖弄得乱七八糟又脏的衣裳,原本梳着甚是漂亮的发髻也歪了,被抓散了的发丝垂落下来,显得有些奇怪,但那笑声似乎更让他缓了些紊乱的气息。
“儿臣每次过来总是看到母后自己在照顾着霖儿,从来不责骂儿臣,而且父皇很喜欢母后,而且,而且儿臣听父皇说,是母后让父皇立儿臣为太子的,母后不是母妃说的那般,不是吗?”
从他记事时起就有很多人说母后是个恶毒之人,一开始他就很害怕母后,看到她就很不安想躲,可是总看到她带着霖儿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她从来不会像母妃那样责骂他的不是,对宫里的人都很好,他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他相信他看到的,相信她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傅司琼又怔了怔,随即笑声更大了,若说方才笑得含蓄,如今可是放声大笑,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眼角竟是泛了泪,这是靳玉暄从未见过的姿态,竟是吓得身子都僵了,脸色有些惨白。
殿外候着的人听闻里面的大笑声传出竟是皆都呆住了,面面相觑向往们凑那边凑可是却又不敢,云锦和灵舒在偏殿给靳玉霖换衣裳听闻这笑声也是愣住了,面色惊疑不定心中各种心思翻转,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些。
“母,母后?”靳玉暄微微缓神颤颤的询问了声,声音不大,脸色依旧惨白带着惶恐不安。
“暄儿,你可有将这话说与你母妃亦或是你父皇听?”
傅司琼伸手取了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她的手从来不图丹蔻也不带护甲,一直都是素净的,就跟她的穿着打扮与妆容一般,很难让人相信她是这后宫之主,这东祁的皇后。
靳玉暄白着脸拼命地摇着头,那一声“暄儿”听到他耳中只觉得像是惊雷入耳一般,炸得他有些惊恐非常,这是母后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他连忙回道:“儿臣没有,谁都没有说。若是儿臣说错,请母后恕罪,是儿臣妄言了。”
“不。”
傅司琼笑着说道,看着眼前这个与靳陌乾有着几分相像的小人,那忐忑不安又强忍着不失态的模样让她心中微微动了动,这是她第一次正眼这般仔细的打量这个孩子,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长得这般大了。
“错与对不过在于你所想,与本宫何干。只是,你母妃说关于本宫的事情怕大抵都是对的,毕竟你母妃甚是厌恶本宫,恨不得让我去死。本宫并不是好人,不责罚你、不骂你是因为你不是本宫的孩子,你想要做什么,自有皇上管教,至于霖儿……”傅司琼微微顿了顿,那双眸子里闪过一道莫名的暗芒,她脸上的笑微微变了变又恢复原样,“他只是个痴儿,不会对本宫有什么威胁,而且本宫并不讨厌亲近本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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