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祥:“他啊,他是罗立所在班级的辅导员。罗立父母常年在韩国打工,江之言联系我,说罗立在入学时填写的紧急联系人一栏,写的是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所以他打电话给我,说跟罗立父母沟通好了,他们委托我替罗立办理退学手续。我也很懵的。无缘无故的被叫到Z大。江之言还想让我劝劝罗立,配合医院的治疗,再坚持半学期,拿到毕业证。我原本不想管,但等我看到罗立当时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大夏天穿着长袖,手腕和手臂上全是一道道的刀划痕。那个样子,是个人都不会不管。原本以为见到熟人,他会情绪稳定一些,结果见到我的时候,他情绪极为不稳定。别说劝他治疗接着念书,他根本不想见到我。还说让我离开,不要管他,很是激动。于是立刻就办完了退学手续。”
晓丛:“江之言说跟他父母沟通过,你找他父母确认此事了么?”
“没有,辅导员都这么说了,总不会骗我。”
徐琤却说:“杨,找到罗立父母,确认一下江之言是不是真的跟他们沟通过。”
杨:“好。”
晓丛:“另外,你的出现,其实反而刺激了他?可这有点说不通啊。”
徐琤:“说的通。罗立喜欢他,可当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再喜欢他的时候,避开他也不无可能。”
晓丛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们想,罗立喜欢卫祥,信任他,所以他完全可以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卫祥,即便证据不足无法对张秦做什么,但至少可以把学业完成。你也说了,他好不容易才考到Z大的。同学们不相信他,可卫祥不会不相信他。当然,也许他那个时候抑郁症比较严重,谁都不相信。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杨和卫祥同时道:“有人威胁他。”
“对。”晓丛对卫祥说,“而且,是利用你威胁他。因为你在他心里很重要。”
卫祥皱起眉:“我?可是我拒绝他很多次。他出事前,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徐琤说:“这可能是个突破口。如果能搞清楚为什么罗立见到你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速了办理退学,也许能找到些证据。江之言,给罗立办退学手续的辅导员,可以再找他了解下情况。杨,你再去找他打听下,兴许,他有些话没说全。”
杨:“好的,徐少。”
晓丛:“江之言现不是辅导员了么?这个名字我怎么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徐琤:“他在罗立那件事情后,转岗做经贸管理学院的老师了。也许你在人力资源部帮忙的时候,见过他的名字。”
晓丛一时想不起来,也不去追究,只是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
“今天先到这儿吧。也不早了,明天还要工作。我和杨会继续查这件事,也会让帖子继续发酵,不仅是贴吧,微博、朋友圈等等媒体,都会慢慢让这件事情扩大到张秦控制不住的地步。你好好工作,别多琢磨。下个月要启动校级课题立项的工作了,秦老那边若还是没信儿,告我一声,我去帮你问问他。争取弄个校级课题。”
“恩。你也早点休息。”
“那我呢?”卫祥看着这俩人“你侬我侬”,完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杨指指门口,“你去外面等着,我送晓丛回学校,你可以搭个顺风车。”
“小气!”卫祥朝门口走去。
“等等,”徐琤叫住他,“你也好好回忆下见到罗立时,他说过什么,兴许能找出点线索或者证据。”
“行。”卫祥朝他摆摆手,又叫上晓丛:“走啦,再晚可就不好进宿舍咯!”
“嗯嗯,来了。”
卫祥明早在Z大有体育课,便也住在Z大宿舍。二人上了宿舍楼,互告晚安,各自准备进门。晓丛把钥匙插进锁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卫祥刚刚吃饭时,说了半天,总结起来就是自己跟罗立除了是老乡和高中校友,没有半点其他关系,那为什么会说“要不是他,我至于弄成现在这样么!”这句话。好奇心作祟,他扭头问隔壁也在开门的卫祥:
“你说,要不是他,你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卫祥停下手里的动作,“你放过我吧,我讲了半天故事,还没把你的注意力转走啊?你们学哲学的都这么刨根问底么?”
“是啊,不然怎么可能问到人类的三大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哪里去?这三个问题其实可以总结为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要活着?”
“也就是说,哲学就是解决人为啥不去死这样无聊的问题呗?”
“.......”晓丛无语,但想想又觉得他说的没错,反着问也是合逻辑的,“我思考下,你这么说好像也逻辑错误。”
“那你慢慢思考,我先睡了。”说罢,进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待晓丛在宿舍反应过来大喊:“这个人怎么又转移话题!他还没说罗立怎么他了呢!!!”对方早就熄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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