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雪忍痛哭着,见裴氏昏了,连忙爬了过去。
“娘,娘你怎么了,别吓我!”
裴氏依旧没什么动静。
事情发生有些突兀,卿将军愠怒降了大半,把鞭子丢给了旁边的家仆。
“拿下去!”
瞪着卿雪,眸光凛然,“今日就责你一鞭,下次再做出这番恶毒之事,便不是一鞭能解决的了!”
卿雪浑身颤粟,后背打出的鞭伤灼痛愈显,掩饰内心悻悻不安,应道:“是,女儿谨记教诲,下次再也不敢了。”
话毕,阴冷的眸光瞥了卿浅一眼,夹着怏然,便拖着裴氏离开了卿将军的视线。
眼见人走了,卿浅微攥拳头,这裴氏十有八九在假昏,若不是她来得突兀,也不至于才责那么一鞭。
不过也罢了,一鞭对卿雪而言,就已经够长教训了。
见烦心的人走了,卿将军看向卿浅,布着皱纹的眼角显出许些疲惫。
稍整了整那深棕色长袍的袖口,他抬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感慨的事。
“浅儿,自从你娘死后不久,你就成了这幅模样,爹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闻言,卿浅微微一滞。
没有答话,目光注视着卿将军。
眼见他走上前,手在卿浅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
语重心长,“但你总要看开,你娘的死,爹也难受,总不能一直熬,就当过去了吧,不要再执迷不悟。”
卿浅顿了顿,脑海里有些混乱。
在她娘亲去世之前,她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娘亲对卿浅极好。
但在去世时,似乎有所蹊跷,但一直没找到证据,以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最终连老父亲都放弃了。
没人知道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成天郁郁寡欢,旁人都在劝,她也不听,不肯罢休,最后把自己逼成这幅丑恶模样,也是可怜。
仔细想想,如今得了这身躯,估计就是让她来报仇,替她母亲找到证据的。
看在这份上,就帮她一把算了!
“嗯,爹说得对,我以后不会这么傻了!”
回答得简简单单,没有半分以往的固执。
卿将军有些突兀,难得这次她看开了。
顿感欣慰,舒心地笑了起来,“看开了就好,爹就怕你一直这样……”
因为卿浅一直固执,卿将军劝过她很多次,她性格扭曲迅速,转眼变得恶毒、忧郁,拿下人出气,成了人见人厌的女魔头。
对此,卿将军承受了不少压力。
“谢谢爹还没放弃我!”
卿将军的眼眶有些酸涩,“说什么糊涂话,爹始终是你爹,不会撒手不管的!”
“嗯。”
不知为何,有点心暖。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
眼见人要走,卿将军连忙道:“对了,下次不要再穿成这样出去鬼混,不像样。”
卿浅耸了耸肩,笑道:“我觉得挺俊的,像个富家公子!”
也不顾身后的人唠唠叨叨,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院子。
她便唤人把桑华叫过了过去。
做了叛徒,卿雪那她也交不了差,迟早有苦头受的。
见了卿浅,桑华抿着嘴不敢抬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小姐……”
声音诺诺。
看着她这番担心受怕的模样,卿浅椅在摇椅上,缓缓道:“把袖口提上来!”
桑华顿时惶恐不安,连忙跪下,“求小姐不要责罚奴婢,奴婢知错了,背叛也是万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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