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怎么办?”祝余不知道为什么人不能把人当作“玩物”,她只是想和他一起,就像她一直想和麒麟在一起,走到哪儿都带着他。
“你该问问他呀,人是你捉来的,你既然平白的捉了人家,就得自己处置了。”老头道。
祝余囫囵地点了点头,亮晶晶的杏眼看向被捆成粽子似的那个人,他被横着丢在地上,蜷着长长的身体躺在地上。
他是一个“人”啊!她在山里多久才能见到一个“人”呀!长到这么大,她遇到过一些人,有上山砍柴的,有上山捕猎的,也有迷路的。
“你来山上做什么?”祝余蹲下来,托着下巴问他。
“给我松绑。”葛蘅也不回答她的问题,他仍然像一个将军,开口就是命令。
祝余看了爹爹一眼,见爹爹在给麒麟疗伤。
即便睡着,爹爹也能让她安心,她不怕这个“人”跑了,于是取出自己的小刀子,刷刷的割断了捆住葛蘅的绳子。
葛蘅终于恢复了自由,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关节发出脆生生的响儿。
“我是个将军。打了败仗,逃过来的。”葛蘅眼里有几分悲戚戚的寂寥,他得告诉她自己是谁,让旁人也让自己再一次知道他是个败军之将。
“什么是将军?”
祝余心里纳闷:自己没有说话,声音明显是稚嫩的,也不是爹爹说话,她才意识到是麒麟在说话。
这时麒麟已经踱步到祝余身边,蹲坐着。
祝余也不知道什么是“将军”,她想,应该和砍柴、捕猎是差不多的。
“就是放马的。”祝余道。
“你怎么知道?”麒麟又问。
“砍柴的背着柴,打猎的拎着猎物,他牵着马,不就是放马的吗?”祝余道,“将军这个名儿倒比’樵夫’、’猎人’听起来好听一些。”
葛蘅的无奈和震惊几乎填满了整间屋子:这不是二郎神被当作弼马温了吗?
但他没心思和她辩,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老头身上。方才这老头不知道用了什么玄术,竟然片刻让老虎受伤的爪子完好如初,而且这老虎治好了之后竟然能像人一样说话,这是什么地方?这女孩和老人是何方神圣?他们是世外修行的人?还是本身就是山里的非人类?
他觉得今夜的奇遇比他十年的沙场生涯还要不可思议。
他想:既然老头能这么轻巧地治好老虎,那或许他也能让风连的命活得长久一些?
他心里想着风连,就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风连静静站在月亮下,山风里,像他十年的征战岁月一样默不作声。
他想请老头医治风连,他觉得风连只是在战争中受了伤,又连日奔波,它的寿命本该很长。
老头还在睡觉,这事儿得明日再说,祝余和麒麟还在聒噪地议论:关于他是谁,关于什么是“将军”。
葛蘅觉得疲惫了,祝余拢了一把火堆儿。火苗儿更旺了,火光跳跃着,晃着女孩儿的脸,显得柔柔的,暖暖的。
葛蘅屋子角落里的柴草堆儿上,一边偷看祝余的脸,一边眼皮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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