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烧出锅了!”半山腰,一栋泥瓦房前,杨冠龙穿着一身灰白背心,一条蓝色长裤裤子上还有几个淡蓝色补丁,杵着拐棍,拖着瘸腿,走到院坝边上,大声喊道。
杨浩坐在门槛石上,看着家里近二十厘米厚的泥墙,有些懵,一觉醒来,回到2000年了!
听到红毛烧出锅,土里正拿着锄头锄地的村民歇了一口气,拿起腰间的烟杆,点上一杆旱烟,和旁边地里的聊了起来。
聊天内容也不过是家长里短,无外乎就是我家母猪今年下了八头崽,卖了五头,这事儿高兴,等会让媳妇打点酒,晚上来我家喝上一杯之类的!
山里人就靠着地里刨食,喂点猪,养点鸡鸭,能卖两块多一斤的猪基本上是最一个家最值钱的东西。
母猪下崽多,确实是一件极其高兴的事儿了,不仅可以多卖几头,过年甚至能留一头杀年猪。
“爸,以后把酒坊交给我吧!”杨浩看着杨冠龙,突然开口说到。
“啥玩意?”杨冠龙回过头,拐棍在石板上杵得直响,义愤填膺的看着杨浩“你小子才酿了三年酒,就想夺你老子的权?”
“不是夺权,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只有走出大山,才能赚钱!”杨浩有些无奈,要怎么给杨冠龙解释呢?
“这话要是你哥给我说,倒也罢了,你来说?”杨冠龙气呼呼的说到,在杨冠龙的认知中,恐怕只有大学毕业见多识广的杨涛才能谈论赚钱的事儿。
“我们打个赌吧,给我两坛酒,一百块钱,要是我带回来超过两千块!以后酒坊归我管!”杨浩深知老爹的性格,直接上杀招。
“要是你带不回来两千块呢?”杨冠龙看着杨浩,有些不屑的说到。
“要是我带不回来,以后我听你的,好好在家酿酒!”杨浩握住杨冠龙的命脉,笑着说到。
果然,杨冠龙动心了,杨家三姊妹,老大读书回来就捣鼓试验田,老三是女儿,只有老二杨浩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十八岁的杨浩还有点贪玩的性子,虽然酿酒已经三年了,不过水平和杨冠龙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别了,要是杨浩能听话,留下来认认真真的酿酒,这杨家的红毛烧也算是有了传承了。
“好!”杨冠龙一锤定音。
红毛烧在村里不过卖两三块一斤,要真是杨浩龙能带回来两千块,那至少也是一斤卖二十,有这本事,酒坊交给他也无妨。
杨冠龙说了就算,直接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杨冠龙“自己去地窖拿酒!”
杨家土墙房子下面,有个比房子还大的地窖,来历有些远,反正比杨冠龙老很多。
“不用了,新酒就行!”杨浩笑了起来,要真是拿地窖的老酒去卖,两千块,不是丢人么?
自己以后要卖的,肯定也是新酒!
红毛烧,是杨家祖传的手艺,至于祖到什么时候,就没有明文记载了。
酿酒,是门复杂的工艺,杨浩上辈子跟着杨冠龙学了十几年,才算是真正出师。
对于杨浩来说,酿出好酒是一回事,目前打开市场才是最重要的。
窝在环山村里,再好的酒,也创造不出任何价值。
酒香也怕巷子深,要想赚钱,就只能走出去。
拿上钱,杨浩挑着两坛子酒就往山外走去。
重生一次杨浩目标很明确,不但要自己致富还要带动村里人致富!
环山村二百五十七户,一千来口人,其中一半和杨浩沾亲,另一半还带故,致富道路上落下谁都不好。
出村,要翻过海拔一千米的金牛山!
担着一边五十斤重的酒,二十斤重的酒坛,杨浩依旧步伐稳健,山里娃别的或许不行,但是力气没得说!
要出去卖酒,光出山肯定是不行的,盘山镇也是个贫困镇,散装酒不过三五块一斤,要卖出二十一斤的天价,无异于痴人说梦。
要去更远的地方,就得坐车,这也是杨浩要一百块的原因。
盘山镇,只有到缙云区的大巴,杨浩没有第二选择!
这趟出山对于杨浩来说也是破釜沉舟的举动了,缙云区是雾都率先发展起来的几个区之一,虽然后世被冠上养老区的称呼,但是此时的缙云区还是雾都比较富裕的。
杨浩敢说二十一斤的价格,当然不是完全没谱的,这年头物价差距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上辈子,杨浩就是通过一个同行业大哥的发家史,才知道现在好一点的散装酒敢买七八十一斤了。
当然名酒更贵,五良液接近两百,毛台也差不多,这只是普通新酒的价格!
杨浩的目标并不算高,超过二十一斤就够了,杨冠龙亲手酿出的红毛烧,卖这个价格应该不难。
泥泞坎坷的土路,大巴车停了下来,看着杨浩身边的两个大酒坛子,售票员露出一丝笑容“小伙子,你这酒坛太大了,要买两张货票!”
杨浩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这年头出行成本高,货物流通成本也高,所以物价差距大。
“三张票,四十五!”杨浩刚把酒坛放稳,售货员就开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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