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延赫回到客栈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一开门,本是满心喜悦的想要和方巧翠显摆一番,却不料房间内空无一人。
泽延赫顿时一丝慌乱闪过心头,这年头世道不好,她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别在遇上什么坏人。这事不能乱想,泽延赫立马喊来店小二询问。
“方娘子精通厨艺,正在楼下厨房内试菜呢!”小二如是说。
“试菜?”泽延赫一头雾水,连忙三步并两步的下了楼,进入厨房,这一瞅不要紧,泽延赫险些瞎了眼。只见方巧翠正夹起一筷子菜给旁边的白衣少年往嘴里喂,这一喂不要紧,白衣少年不仅吃了,还面带微笑频频点头。方巧翠紧接着又夹起另一菜色,不过这一次还没等喂到白衣少年的嘴边,就被泽延赫一把把人给拽了过去。
方巧翠看到他,一阵欣喜,“你回来了?”
泽延赫面露不善的回道:“怎么?我迟些回来,你就忙着改嫁了?”
方巧翠白眼,这是吃了枪子儿了吗?考虑到有正事要做,还是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方巧翠挣脱了泽延的束缚,整了整衣襟。笑脸吟吟的说道: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白公子,这位是我相公,他的姓氏不重要,可以忽略不计!”
泽延赫明显不悦,什么就不重要勿略不计了?这小子穿身白色衣服就姓白啦?年纪轻轻就是酒楼老板,这不是招摇撞骗嘛?
白衣少年双手抱拳行礼,“白某单名一个藤字,见过方公子。”
泽延赫冷笑,怎么他还跟上媳妇的姓了,真是闻所未闻。泽延赫站在那里不但不回礼,反而是满脸的不屑一顾。
“呵呵,我相公他山村野夫一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您就别跟他讲究什么礼数了。”方巧翠一边解释着,一边狠狠的拧了一把泽延赫,疼得他直原地打转。
这倒是彻底的治住了他,再也不吭声了,乖巧的跟在方巧翠的身后,静观其变。
白藤尝了尝另一道菜后,也是连连称赞。
方巧翠自知这两道菜还是拿的出手的。一道是过油肉土肉片,一道是清炒小白菜。过油肉土豆片没什么调味料也行,只要食材齐全就可,关键是过油这道工序这个时代没有,过了油的肉片和土豆片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清炒小白菜这个时代本就有,但他们却缺少了一味重要的调味品,那便是花椒。幸好方巧翠临走时抓了一把正在凉晒的花椒,这不就派上了用场。白藤别看岁数小,但家里祖祖辈辈是开酒楼的,也算是子承父业,他显然对菜品是了如指掌的。因此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道菜,但他却看到了方巧翠背后强大的商业价值。
“方娘子出个价吧。”
白藤双目炯炯有神,泽延赫瞅着他那目光就心烦,再看看桌上的那两道菜,不知是他饿了,还是怎的,总之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方巧翠娶过门,还从来没给他做过一顿像样的饭呢,眼下倒是便宜了别人。
方巧翠倒没成想白藤能这么痛快,这一问反倒把她给问住了。这该如何要价,要的少了不值当,要的多了,替人家不值当。
“十两银子,方娘子看成吗?”白藤直接出价,这价格也绝对只多不少。
“成,成,成啊!”方巧翠满心欢喜的答应,她的心里价位可没这么高,说罢还不忘扽了扽泽延赫的衣袖,难掩心中的喜悦,可泽延赫却不以为然。
“不过,白某有个不情之请,如若日后方娘子再研究到什么做菜的好方子,一定可要第一个通知白某,价钱自不用多说!”
“一定,一定,那么我再次谢过白公子了。”方巧翠听了欢喜,她还真没想到能开辟这么一条生财之道。
“客气了,我瞅着我还比你长几岁,以后便叫我白大哥吧,免得生分了!”白藤也是生意场上难得的性情之人。
“好,白大哥。”方巧翠反而叫的娇羞了,身旁的泽延赫直接将眼球翻到了外太空。
给了十两银子,白藤又为两人张罗了一桌酒菜,因为泽延赫的脸色一直不悦,白藤也就中途借故离开,不再多做逗留。
酒足饭饱后,回了客房。方巧翠一路上仍不断感叹,称那白藤还真是个好人,一下子就给了十两银子,真是犹如再生父母啊,有了这十两银子以后起码不用饿肚子了,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人家了!
一进屋,泽延赫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那床还蛮大的,但泽延赫却霸占的一点儿缝儿不剩。“切,又是过油的工序,又是花椒入味,怎么不值个三五十两,说的好像了亏欠了姓白那小子似的。”泽延赫一副自家吃亏的样子,即便拿了银子,也是诸多不满。
方巧翠坐在桌旁,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对,她卖的可不单单是菜品,过油的工序做其他的菜也适用,花椒也可用于很多菜品啊。总之,是给他们提供了任意发挥的空间,这么一说十两也确实不多。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
“好歹人家白公子肯给我这个机会,你是不知道我其实跑了好几家,说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愿意搭理我。还是人家白公子人好心善!”方巧翠一边说,一边咕嘟咕嘟的喝着水,这酒店的饭菜没别的味儿,就是一味的咸,后劲儿还大。
“切,八成是看上了你!”泽延赫依旧唱着反调,他怎么就不觉得那姓白的心善呢。
方巧翠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逗了,人家白公子仪表堂堂的又不是没得看了,看上我?”说着说着,又觉得这话不对啊,虽说这算是自我解嘲,但把人家泽延赫往哪里放啊?人家不比姓白的尊贵啊。再一瞅床上那位,果然脸已经铁青了。
方巧翠赶紧解释道:“你不也是被逼无奈嘛!”
“今晚你在地上睡!”泽延赫才不听她的解释,直接翻身,将方巧翠拒之千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腰间有了银子,所以才财大气粗了起来。
“啊~我才不要!”方巧翠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挤上了床。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嘛?”泽延赫转身,意有所指的说教道。
“嗯,为了您的清白,还请移驾地上,我是动不了了!”方巧翠说罢,还真的是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呢。
泽延赫看着她劳累的神情,也就不好再磋磨她了,将薄被往方巧翠身上拽了拽,没过多时,便也睡着了。
第二日天不亮,泽延赫便醒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作息时间。他侧身看着身旁的方巧翠不禁感叹,这丫头说自己是未来的人,可未来究竟在哪里呢?
方巧翠许是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鼻息,微微凝眉,不耐的翻身。泽延赫赶紧屏气凝神,闭眼装睡。方巧翠抬眸,迷糊之间发现自己的枕边横七竖八的散落了许多银两,只见她瞬间清醒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所谓财不外露,都怪自己昨天太累了,没太注意,眼下还是赶紧将银子收起来为好。只是,虽说方巧翠还不太熟悉这个时代数银两的方式,但这明显多出来的数量让方巧翠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错乱?
“醒醒,醒醒,你快醒醒!”方巧翠一边收捡,一边推搡着泽延赫。
泽延赫洋装着刚刚醒来的模样,哈欠连天的问道:“怎么了?”
“这是多少钱?”方巧翠将收好的银子又从钱袋子里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方便泽延赫计数。
“一百两啊,”泽延赫回答的轻描淡写。
“你看仔细点,数清楚了吗?”方巧翠冲着泽延赫不耐的责备道,心想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敬畏之心哪里去了?你那是什么吊儿郎当的态度。
泽延赫又扫了一眼身旁的碎银子,是一百两啊,什么意思?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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