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老头在倒下的一瞬间,也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干瘦的身躯抖动,带起插在屁股上的钢刀也明晃晃地不停颤动。
李重阳没再多看这二人一眼,蹲下身子,将绿萝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取下她口中的破布。
“呜呜呜,郎君,郎君,哇……”
绿萝终是没有忍住,哇地哭出声来。
李重阳轻轻抚摸着绿萝的玉面,温声宽慰道:“没事了娘子,没事了娘子,郎君在这里,郎君就在这里。”
一边说,一边解开牢牢捆缚着绿萝身体的绳子。
河边这般大动静,自然吸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蔡府姜管事带着七八名皇城司察子,在络腮胡出刀的时候,就已赶到了堤坝上。
看到下面有人正在持刀斗殴,带队而来的察子头目便要往下冲去制止。
可姜管事盯着那袭白衣,立即拦住了他们,低声笑道:“将军,这几个正是今夜在画舫上行窃之人,现下看来,他们定然是分脏不均,这才起了内哄。咱们何不等他们打完了,再下去一并抓获呢?”
这些皇城司察子向来是出工不出力的主儿,欺男霸女或许在行,真要动刀动枪,却是有多远躲多远。
听到姜管事这般说,察子头目自然乐见其成,点头道:“也对,既然是黑吃黑,就让他们先打完再说。”
于是,这群人便隐身在堤坝上,静静看着李重阳和络腮胡、驼背老头交手。
李重阳即便再是惊惕,也端然不会想到,就在几丈外的河堤高处,正有一群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待好不容易解开绿萝身上的绳索后,却没有再对躺在地上直叫唤的二人出手。
搀扶着绿萝,缓缓向下游停靠乌蓬船的地方行去。
可是,刚走了几步,原本还在地上翻滚的络腮胡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眼见李重阳二人就将离开,猛地将牙一咬,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忍着裆下剧痛,顺手拔出驼背老头屁.股上的钢刀,便朝李重阳的背心砍去。
李重阳耳听风声不善,一把将绿萝拉进怀里,抱着她就地转了半圈,堪堪躲过络腮胡的刀锋。
络腮胡终归不是善茬,偷袭不成,更不收手,挽了个刀花,又往李重阳怀里的绿萝劈去。
李重阳眼见明晃晃的刀锋就要砍到怀中绿萝的胸膛,面色一凝,以手作掌,直直往那刀锋侧身劈去。
同时脚下用力,一个摆腿扫出,端端踢在络腮胡的右膝弯。
络腮胡先前已受了重创,体力本就不济,这时手上脚下均失平衡,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拧了个麻花,朝身后侧倒。
“噗——”
庞大的身躯好巧不巧,重重倒在了仍在地上嚎叫的驼背老头身上。
“啊——”
驼背老头又是一声惨叫,便再无声响。
络腮胡在驼背老头的身上挣扎了几下,才以手撑地,爬将起来。
可刚刚站稳,便觉手上温温热热,带着股血腥味。
双手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满是鲜血,还在滴哒滴哒往地上滴。
络腮胡赶紧侧头看向那驼背老头,赫然发现,那把明晃晃的钢刀,稳稳插在他的后心。
干瘦的身躯,已然动也不动。
见此,络腮胡面色如土,回头望向李重阳,面上满是惊恐。
而李重阳这时也已看清,地上的驼背老头已被络腮胡失手杀死,赶紧将绿萝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
面上泛起一抹不忍,冷目望着络腮胡,道:“善恶有报,你——”
可不等李重阳继续说话,河堤上陡然响起一声大喊:“杀人啦!”
接着,七八名荷甲执戈的银甲将士闪身而出,手中刀枪已然出鞘,自四面八方往堤下冲来。
“出人命啦!”
“抓住凶手!”
“莫要走脱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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