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间隔已有些距离,又是黑夜,只能看到彼此的身影,并不能看清彼此容貌神情。
饶是这般,赵福金望着那道白影,也不由失了神。
赵楷看到赵福金扭头往汴河的方向望去,也不由回头,便见平静的汴河河面,十几艘画舫聚在一起,灯火通明,热闹喧天。
显然,画舫上没了李重阳和赵福金、小青这三个不速之客,又已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赵楷只以为赵福金也是在看此情此景,点头道:“这五郎,倒真是才华横溢,今夜这场汴梁诗会,怕是唯有他能拔得头筹了。唉,若不是公务在身,今夜我也定要去凑凑热闹,与他谈诗论画一番才是最好。”
由衷地赞叹了两声,赵楷这才转头重新回望赵福金,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这妮子,可真没羞哩。”
向来面皮甚薄的赵福金此刻被自家哥哥这般玩笑,脸上却无半点表情。
“唉——”
低低叹了口气,便在小青的搀扶下,缓缓往那马车行去。
马车前,早有宫人放好小木梯,在旁伺候着。
赵楷本以为赵福金定会极不好意思地掩面跑开,却不料是这等场景,顿觉有些意外。
自家这妹子,平素活泼灵动,逗弄起来娇羞无限,甚是有趣,今儿个怎么有些不太对劲啊?
微愣了下,又回头往河面瞟去,才看见岸边杨柳低垂处,一道白影伫立在那,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三哥儿,天晚了,赶紧回宫吧。”
赵福金上了马车,看见赵楷正凝目往岸边打望,面色微苦,轻声提醒道。
赵楷闻言,也就不再打量,回头笑道:“得得得,赶紧回宫,赶紧回宫,莫要让爹爹担心久了。”
赵福金见他不再打量河岸,淡淡笑了笑,用眼角余光再次扫了眼河岸的白影,无声地叹了口气,便与小青一起钻进了马车中。
赵楷待两人进了马车,挥了挥手,命令道:“回宫。”
“喏!”
皇城司察子齐齐应喏,然后护送着马车,往不远处的开封南门朱雀门行去。
待马车开动,赵楷也在几名亲卫的搀扶下上了骏马。
扬鞭之时,又望向河岸,却已不见黑咕隆咚的杨柳边,有什么动静了。
火把摇曳,马蹄踏踏,缓缓消失。
直到最后一缕火光也看不见,李重阳才从柳树后闪身出来。
望望空空如也的堤坝,再看看掌心玉佩,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唉——”
直过了许久,终是长长一叹。
河风吹拂,微波荡漾,李重阳原本平静的心情,莫名多了些许愁绪。
难道,真要这般不声不响地带着绿萝南渡么?
可若不南渡,这场即将来临的历史动荡中,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凝思半晌,李重阳更觉烦乱。
最终,只能收摄心神,继续凝目在河岸边巡弋,找寻绿萝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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