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在这些人看来,若风.流倜傥、英武非凡的李重阳都只是一介渔夫的话,那他们这些汴梁子弟,怕是连乡野村夫也比不得了。
谦虚!
这姓李的,实在太谦虚了。
李重阳见自己说完,众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里,除了笑意,还是笑意。
无奈,李重阳最终只能将目光投向与他遥遥对立的蔡鞗,笑着道:“汴梁之地,谁人不知五郎才名?刚刚若非生出那场误会,五郎那首《水龙吟·汴梁春》现在怕是已传遍京师了罢?现在误会已除,某有幸登临画舫,亲耳聆听五郎吟诗作赋,何其有幸?若五郎不计前嫌,能否将先前那首词吟诵完全?”
李重阳话毕,其余众人才恍然醒悟,感情今晚的主角是蔡五郎啊,他那首注定将会传唱汴梁的成名作仅仅只开了个头哩。
顿时,十几个俊男靓女立即转了话头,纷纷望向蔡鞗,七嘴八舌地劝说蔡鞗将那首《水龙吟·汴梁春》吟完。
蔡鞗见话题的中心终于又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脸上的阴沉之色终于缓缓淡去。
扫了眼不停劝说着自己的众人,呵呵淡笑几声,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我权且将那首词作完罢。”
说到这里,蔡鞗又看了眼昂然而立的李重阳,突然眼珠一转,对他道:“李大官,钦使言你文武双全,想来定然无虚。鞗作诗后,也请你献诗一首,为今夜这汴梁诗会圆满压轴,何如?”
李重阳见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便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他早已做好南渡的打算,所以并不想节外生枝,便要出言回绝。
“好!本官便替李大官应了便是!”
但是,还不等他开口,一边的赵金却已抢着回答。
说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了下李重阳,又立即移开。
见此,李重阳又苦笑一声,对蔡鞗抱拳道:“既然钦使都这般说了,那待会儿,某便作一首打油诗,权当一乐吧。”
“好!”
蔡鞗见李重阳终于应了下来,脸上笑容更盛,朗声道:“那蔡鞗,便先吟一首。”
说着,蔡鞗把折扇一收,踏足行了数步,抬首仰望什么也无的星空,喃喃吟道:
“不知何处飞来燕,依旧呢喃双舞?东皇去后,那堪重见,故园芳树。又是春归,隋堤杨柳,灞陵烟雨。望断秦楼碧,千山万叠,空留恋,吴江路。
“记得年时相遇,最伤心,一声凄楚。人间天远,所梦无据,情怀难诉。剩水边花,汉宫遗恨,音书谁传?凭栏凝伫久,斜阳倦倚,空梁难语。”
一诗作罢,十几艘本来寂静无声的画舫,瞬间爆发出惊天般的掌声和喝采。
“好!好!好!”
“蔡五郎好诗才!”
“蔡五郎这首《水龙吟》,足可为今夜这场汴梁诗会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蔡五郎之名,必然会传遍我大宋天下!”
“蔡五郎真乃公相爱子,深得其真传啊!”
“……”
一声声赞美,好像画舫下的汴河涟漪,一波赛过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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