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兄弟二人趁着宦官与闵贡等人拼命时趁机逃脱,躲到了邙山的荒草之间。后来听到有人呼喊,又不知是何方得胜,便一路向北跑了下去。
一个十七岁的娇柔天子,拉着一个九岁的小王爷,哥俩忍着饥渴竟摸着黑徒步翻越了整个邙山。到黄河边寻到一户普通民家,坐上一辆光板马车,才筋疲力尽到了官驿。
闵贡苦寻了一夜,最后终于找到了洛舍驿。宫内兵士闻知,无不欢呼雀跃!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西凉军内,董卓赶紧下令:催马的催马、奔跑的奔跑,都往洛舍驿接驾。
吕布、董卓等也不顾自己的兵了,纵马赶在了最前面。
刹那间,突闻金鼓大作,又见旌旗耀眼。
自正南方向的山下杀气腾腾迎来一彪人马,这支队伍真是扎眼:兵如魑魅,马似魍魉,一个个骑着长毛野马,手使长枪大戟,强弓硬弩尽背在身,多有披发左衽者。
为首一将五十余岁,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粗胳膊粗腿,肥头大耳,一双犀利的豹眼,嘴似八字般撇着,黝黑的脸上满是横肉,花白的胡须打着卷,头戴铁兜鍪,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外披皂罗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更有骑都尉吕布在他旁边紧随不离。
这人正是董卓。
闵贡正在前引路,见此人带着羌胡之兵迎面涌来,高声喝骂:“何人兵马敢挡圣驾,速速退避三舍,让出道路!”
谁知董卓非但不躲,反而回敬道:“闵贡,少跟我摆架子!因为袁绍的一道小小手札,我不分昼夜辛苦赶来,攻破九龙门不说,又急忙前往寻找圣驾,到了这里你他娘的却叫我退避,避个屁!姓闵的,再嚷一句我砍了你的脑袋!”
闵贡身为河南中部掾,虽说没有董卓的官职高,但他本身也是颇具傲气之人,听眼前这蛮胖子这么说,仗着自己手中的天子和陈留王,冷笑道:“他娘的!张奂老将军过世了,如今没人管得了你这挨千刀的老痞兵了,是吧?”
董卓仰天大笑:“哈哈哈……闵兄你还是这臭脾气呀!军马退至一旁,待我见驾请安。”
说罢他挺着大肚子下马,趾高气扬走到圣驾前跪倒:“臣前将军董卓迎驾,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已毕,西凉、并州之兵也跟着跪了下来,口中接着高呼万岁!
他这几声万岁与其说是问安,还不如说是在挑衅闵贡这一行人,真是喝得他们这些随驾而行的几位大臣不由自主往后退。
董卓猛然一抬头,两只犀利的豹眼直盯着皇帝。刘辩从未见过这样野蛮的臣子,吓得脸色苍白体似筛糠。闵贡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有紧紧握着手中剑,看他是否有僭越之举。
此刻,从那皇宫一路屠杀阉人的幕僚、士人们也都赶至这邙山了。
太傅袁隗见董卓这匹夫先他一步赶来,又瞧那些随董卓来的羌胡士兵没有八千也有一万。接着转头一看身后,除了曹操、袁绍、袁术……等幕僚手中的三、两千官军,方觉得事情不对。
见他对董卓高声喊道:“圣驾在此,你何故不退军?”
这话一出,别的大臣也顺势跟着喊退军。
“呸!”董卓轻蔑地看了一眼袁隗,笑道:“公等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王室,因外戚、宦官的恩怨致使国家动荡,现在你们有何脸面叫我退兵?”
他这话虽然有失体统,但却在理,众官员确实无言可对,即便有话又岂敢说?
刘辩见群臣披靡越发战栗,董卓则越发鄙视这些士大夫。西园的众校尉也只能兀自压着火气,但眼瞧着一场冲突又要一触即发。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阵颇有底气却稚嫩的声音:“董卓!你是来接驾的,还是来劫驾的?”
吕布举目一寻,原来是闵贡马上的陈留王刘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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