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眼看见张字将旗:“是文远,张文远也杀到了!”
渐渐的,迎面那支军队的旗帜已飘忽可见,汉军会合就在眼前。
吕布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雁门关得救啦!并州得救啦!我大汉得救啦!”军兵听了也随着欢呼。
接着他闭上眼睛听着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拼杀一天一夜这才觉得劳累,淋漓的汗水淌着敌人的血自面颊上流过。
他微笑着嘀咕道:“义父,孩儿没有让你失望……”
首领毙命,匈奴军士气受到空前的打击。
随之而来的,并州各地豪强官吏自发组织的乡勇大显身手,反攻热潮高涨。而今这帮贼众所剩的部队,就只有韩暹、李乐、胡才等辈所率领的白波军。
这一仗打下来,匈奴、休屠格部的俘虏被前将军董卓收编了一大半,余下不降的皆被董卓斩杀,未被俘虏的则逃出塞外重拾游牧生活。
这前线得胜的急报传回关内,丁原自然大喜,当即令城关将士摆酒设宴只等这支兵马凯旋,为他们洗尘。
想是他听闻自己那义子吕布,亲手取了伪单于须卜骨都侯的首级,激动得欣喜若狂。
他知道,这首功定然会给算到自己头上。
这下大喜过望,殊不知血气上涌,竟觉脑袋发昏。
丁原蓦地一口鲜血喷在城关上。
众将官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可先前那好端端的主帅,此刻竟然连话都说不上了,微弱的呼吸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将军!”
“主公!”
“使君!”
城关上众将官、属吏阵阵呼喊。
可丁原连眼皮都争不开了,一手微微抬起,随后重重摔下……
前方传胜报,后方将已死。
雁门郡,神池。
角楼之内。
吕布来回踱步,愁容满面,对着来使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秉都尉,主公他……他……暴毙了!”来使战战兢兢地回答。
“放屁!昨夜奇袭之时,我义父还好端端的,这得胜而归,他怎么就死啦?”
此刻吕布无意间撇了左手一眼,但见那枚红痣已暗淡无光,痛痒之感也随之消散了。
“吕都尉,属下绝不敢胡乱传报呀!主公真是死了……死前连话都说不上……没有一句遗言!”
吕布“哐”的一声跪到地上,心里顿觉不是滋味,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虽然这是他认得干爹,但还没怎么感受到这父爱,怎么说没就没了……
往后自己岂不是又得过上遭人鄙夷的生活了不成?
他大声哭喊:“义父啊!您老人家怎么就走啦?孩儿无比心痛呀!孩儿对不住您哟!”
“我的爷,您快起身吧!生老病死天道轮回,这怨不得你,是主公命数已尽,您快起来吧!”
刘刕上前搀扶。
“刘三刀,我义父尸骨未寒,你在这里说什么鬼话,信不信我方天画戟扎你一百个窟窿?”
“我的爷,您想想,如今主公已死,朝廷必然要另遣人员来这并州总督军事……”刘刕缓和一声吩咐那来使退下,这才说道,“您还是赶紧回到雁门关,即刻为主公办丧,在朝廷下决断之前争取做上这并州之主!”
“此话怎讲?”
“哎哟!我的爷,您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刘刕自认无甚学识,怎么现在您这为将的连这其中的道道都瞧不明白?”
“你说与我听听!”
吕布站起身子走到席上坐下。
“爷,自您那档子救回曲长后,今天又杀了伪单于,想必在这并州已名声四起,你此刻回关以义子之名行孝,我私下去联络并州的文官主事,争取让你接替绶印做这并州之主!”
“这能行吗?”
“能不能行,一试便知!”
吕布是清楚的,他这爹一死,按他布衣的身份肯定会遭世家贵族、乡绅豪强的排挤,照此下去往后还怎么生活?
此番不如从了刘刕之言!
用他后世者的话来说,那便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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