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当啷
“让一让嘞,让一让嘞!”
整洁的的青石砖路上,黄包车夫卖力的拉着客人。
擦得发亮的人力车,挂着英文招牌的洋行,穿着笔挺西装的士绅,街道上时不时开过的黑色小轿车。
再朝远一点的地方眺望,似乎还能看到几个洋人拄着文明杖在晒太阳。
阳光下,这个城市似乎在竭尽全力的展现着他美好的一面。
唯一不和谐的。
大概便是那黄包车夫瘦弱的身体,往来路人破旧不堪的衣服,还有时不时在阴影里到处闲逛的地痞无赖。
繁华,贫穷,文明,野蛮,两种极度不和谐的基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合理相容。
新时代的序章,旧时代的终章,两个独特的音符相互共鸣。
这,就是33年的北平。
“生哥,别看了。”
白世维手里把玩着两个袁大头,随手朝着周振生扔了过去。
“在这地界,你只有手里有这个。”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城脚下,千年古都,是一切繁荣和美好的象征。”
“但是你要是没有,那不好意思,北平?”
“也就一臭水沟子。”
嘎吱
冯氏裁缝铺的门被轻轻推开,周振生和白世维并肩从当中走出。
灰色的长衫,黑色的马褂,再加上手里拿着的一封折扇,乍一看,两人倒像是某个比较守旧的家族贵公子出来游玩了一样。
“不是,去娼馆杀个人我们有必要穿成这样么?”
“大夏天的,不热么你?”
折扇一挥,一副山水画迎面而来,白世维轻轻摇晃着扇子,微微摇着脑袋将下巴抬起来,做足了一副贵公子的范儿。
“诶呀呀,生哥,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八大胡同虽说是烟花巷柳之地,但也不能单单的只用一个娼馆来形容。”
“穷鬼身上能有几分油水?”
“穷人有穷人的玩法,富人有富人的玩法,你当人家只做些皮肉生意?”
“生哥,你是不知道,那八大胡同上档次的茶楼,单单就是一个端茶的,放出来说是人间绝色都不为过。”
“人靠衣装,马靠鞍,出入这些场所,总要换身行头不是,保不准有哪个姑娘,就看上咱了。”
“要不就算是有银子,人家也不见咱不是?”
闻言,周振生眉毛挑了挑,老北平的事儿他还真不太清楚。
“无趣!”
“你怎么天天想着这些男女之事,习武者,讲究一股精气,你这样早晚泄了真元,挥不动拳。”
“切,生哥你管的真多!”
“你是不知道那温柔乡里”
“停!该出发了!”
随手从甩了点零钱到旁边的冰糖葫芦摊上,接过一串糖葫芦,塞住了白世维的嘴,周振随手招了一下,从路边叫了两辆黄包车。
这稀罕物,他还从不曾坐过。
“诶,这位爷,您去哪儿啊。”
“去娼”
似乎是羞于启齿,周振生啐了一口,折扇轻挥,不偏不倚砸在白世维脑袋上。
“你来讲!”
吐出糖葫芦,白世维露出一个哭笑不得表情,转过头去看向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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