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堰元年,京城逍遥茶馆大堂内。
“唉唉唉,大家都听说了吗?丞相被判秋后斩立决!”
“什么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听说了,听说了,罪名是意图谋反!”
“不可能吧,丞相一向勤政为民爱戴百姓啊!”
“我也不信,天玄二十年洪涝,天玄二十三年鼠疫,天玄二十七年大旱又加上胡族进犯,若不是丞相和丞相嫡子力挽狂澜,哪来如今强盛的天元国!”这人拍桌而起。
“不信也得信啊,皇榜已经贴出来了,国师亲自搜查,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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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内议论纷纷。
兰室雅居,香烟从炉鼎中渺渺飘散。
“皇兄认为丞相如何?”月牙白长衫称的此人陌上如玉。
一双桃花眼眯起,摄人心魄。
着玄衣的男子,抬头瞥了一眼自己的皇弟,轻呷了一口清茶,茶叶在琉璃杯中沉沉浮浮,修长莹白的手指轻叩桌面:“正常说人话。”
这个弟弟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比较戏精。
“……”帝凌觉得受到了来自自己亲大哥的鄙视。
“哥,你觉得以丞相的为人,会做出谋反这等株连九族之罪吗?”帝凌不再把应付朝臣的那一套说辞用在自家皇兄身上。
弯弯绕绕,说话都得多留几个心眼,实在是令人烦心。
“不会。”帝容淡漠的回答。
这个弟弟怕不是个傻的。
“我就说肯定又是国师。”帝凌脸色一撇,分明不待见。
“哥,你说国师这是怎么抽风了,明明是千年的老狐狸,父皇在世时都能把狐狸尾巴藏得好好的,怎么如今却如此急不可耐了?”帝凌深思。
“连我这个糊涂蛋都能看出的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他想搞什么幺蛾子?”
“许是有什么变数。”帝容眸色一深,丞相家一定有什么会破坏那位笑面虎国师布置的局。
“丞相一家也真是可怜无辜,惨遭横祸。我力保才将刑期推至一月后。”帝凌拿着扇子轻摇,轻轻叹了一口气。
“哥,你有没有办法护住丞相一家啊?”
“有。”不过有些麻烦。
“那哥,你有什么办法,告诉我呗,兴许我还能帮你嘞,丞相一家待我亲切,我不想他们无辜枉死,况且你不是与那丞相家的大公子颇有交情吗,你忍心……”
帝容忍无可忍。
“聒噪。”
也正是因为有交情,才不能轻易出手。
帝凌立刻止住了往外蹦豆子的嘴,拿着扇子轻拍了摆手心,讪讪的笑着,不再说话。
毕竟国家大事什么的还得倚靠皇兄帮忙,惹恼了就不好了,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他自己啊。
谁能想到新登基的皇帝竟是个嘴碎的。
表面一本正经,背地里是个爱八卦的八婆。
帝凌内心也很绝望啊,他也不想当这个皇帝啊。他哥和父皇逼着他登上了皇位,内心哭卿卿。
扣扣扣
兰室雅居门被叩响了。
“进来,何事?”帝凌瞬间变脸,无比正经。
“回主子,太后又发病了。”
“回宫!”只见两人一改之前的懒散与冷漠,眼带急切匆匆从逍遥茶馆后门隐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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