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尔低头蹙笑,自然而然地提起了顾肖的手臂:“所有小孩都是无辜的,他们涉世未深,也未曾深度体味世间冷暖,三观都没形成,就算干了坏事也是大人的过错。”
“但很多御兽师不晓得这个道理,觉得人性本恶,我就纳闷了世界哪来那么多的恶人啊!”
“你看,就算那群小孩是逃犯,也是被迫无奈的逃犯,他们也不想在这里啊是不是,如果我们能设身处地地去思考就知道他们的不容易……”
“顾肖,你处理得很棒!我挺你!”
唐菲尔大笑着举起了顾肖的手,顾肖一脸迷茫,也没有反抗。
说实话,顾肖并没有唐菲尔想的那般善良,那时候只是为了不让一个女生难受而做出选择罢了。
是的,又是她。
顾肖再次摸着自己胸口的刮痕,脸色难受至极,想方设法地操控自己的意识。
“咳,唐府主现在可与战场上那万人之上的模样相差甚远啊……”
唐菲尔一点也不意外:“那当然,人都是复杂的,对内对外有不同样子不是很正常吗?”
伸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唐菲尔的瞳孔中多了几道荡漾的秋波。
“我从小就在唐家本家生活,作为父皇的女儿,从小就被无数的目光注视,无数的期望压得我缓不过气来。
年年的秋闱大考,我都要争第一,我要成为最好,也只能成为最好,因为只有最好才能配上家族,也只有最好才能不会被欺负。”
“知道么,为什么我会对那群小孩逃犯那么上心,我刚成年那会……”
“你刚成年那会??”
“嗯?差不远差不远,哎呀,这个细节不是重点。”
“……”
“那时候我才刚入破虚阶,实力不算强,要经常去内府的逃犯营中找御兽师实战,我最记得逃犯营的天空经常下着小雨,别人说是怨气引诱的灵气异象,我也习惯了。
有一天我在雨中看到了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滑倒了,满身是血地摔在地上。我向前搀扶,他说,母亲因为向外族出卖情报被判死刑,他的下半生也只能在监狱中渡过,希望我不要跟他扯上关系,然后一手甩开了我……”
“我当时就很纳闷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懂得了生死的连坐,要知道他连孩童的玩乐都未曾拥有啊……”
……
唐菲尔还在嘴碎,她似乎没有照顾顾肖的想法,一心只想将自己心底的故事讲完,有几次顾肖想叫停她都被无情地用另一个话题打断。
顾肖耳畔边嗡嗡的。
正如唐菲尔所言,她是来分享心事的,做得真棒!
“在这个畸形社会能拥有像你一样的人不容易啊……”唐菲尔诚恳地望着顾肖,一下站起,像在主席台一样张开手臂。
她是真心尊敬顾肖,这如同在烂沙中发现了一颗闪耀的金子!
唐菲尔全身心都想保护顾肖,蠕动的嘴唇好似在说些什么,脸上洋溢着幸运的福气。
顾肖猛地摇摇头,多谢唐菲尔了。
啥都没听取。
但跟念念碎对比,自己的心病好受多了!
知道唐菲尔对自己有所误会,也懒得去解释了,拍拍衣服站起,笑着跟唐菲尔点头表示同意,牵起了早就睡着的法拉利。
“这么说你同意了?”
“嗯,同意,你说得挺对。”顾肖临走前说话都已经不经思考了。
“太棒了,到时候就填你我的名字,我们能共同养育生命真的太棒了!”
“卧槽??”
顾肖瞳孔地震般,转头看向唐菲尔。
自己是错过了一个世纪的对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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