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墙壁上,正斜倚着两柄杨桃形状的铜锤,目视至少五六十斤重。
想来,他便是传闻中的铜锤钟寿了。
严冬之下,钟寿赤着双臂,似乎也不怕冷。
他眯眼瞧了瞧两姐弟的工作进度,顿时啐了一声,吐出最后一口甘蔗渣。
「得了,今晚估计是吃不到年糕,小的们,爷带你们下馆子。」钟寿不耐烦地挥挥手,站了起来。
立刻就有手下为他披上毛皮袄。
那个麻脸流氓闻言一喜,立刻凑了过来,恭敬道:「老爷,今晚下哪个馆子啊?」
「不如去金岁堂吧?那里的王八汤可好吃了。」另一名新人手下谄媚道。
钟寿手下一共四人,最长的跟着他有两三年,最短的不过两月。
由于钟寿一直带着他们吃香喝辣,还不用付钱,这几个月下来,他们甚至胖了一圈,所以不由得都对前者心生崇拜。
但听到这句话,钟寿立刻赏了对方一巴掌。
他嗔道:「金岁堂前几日刚请了一个门客,你这是想去送死?!」
那新人手下挨了一巴掌,眼含泪光,连忙道歉:「对不住老爷,我听说您以前还打败过炼气武者,所以才得意忘形了,我该死!」
钟寿神色立刻一沉,麻脸流氓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
「瞧你说的好像老爷会怕那群炼气武者一样,老爷只是不想惹麻烦,害了我们几个弟兄的安全。」麻脸拍了拍新人手下的肩膀,安慰道。
「就是就是,老爷要发起威来,什么一阶二阶的,都得被他的铜锤打成肉酱!」另一人也附和起来。
在场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吹起牛来,钟寿这才眉开眼笑。
他取了铜锤搁到肩头,招手道:「好了你们几个,都跟我——」
砰!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爆响,被木条加厚的院门,竟然生生被一只脚踹进院内,炸起漫天碎屑。
在场众人心头一惊,目光齐汇,只见那只穿着黑色长靴的脚缓缓收了回去。
「来者何人!」钟寿沉下身子,厉喝一声。
一名身穿武者短打的短发少年信步走进院中,正是苏仪。
「谁是钟——」说着,苏仪目光落到钟寿的铜锤上,「哦,是你啊。」
混混们见到苏仪的武者着装,神情陡然紧张起来。
钟寿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步,将铜锤往地上一砸,登时砸出一个小坑来。
「阁下闯进我家,有何目的?」钟寿瞋目切齿道。
苏仪也不废话,径直向他走来。
双方剑拔弩张,就在苏仪走近到五步距离时,在钟寿身后,那麻脸流氓竟然怪叫一声,扬起鞭子就冲了过来。
苏仪泰然不动,用左手食指望麻脸右眼轻轻一戳。
麻脸顿时大骇,赶忙停下脚步,举手护眼。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加持了士气的食指宛若一柄宝剑,指尖蕴含着奇异的排斥力,几乎没有受到阻碍,就戳穿了麻脸的手掌。
好似捅破一层窗户纸。
麻脸的右眼也同时报废了,他捂着血流不止的右眼,痛呼着退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钟寿大吼一声,抡起沉重的铜锤,当头就向苏仪劈了过来。
其力量之大,甚至带起风声,若是普通人借下这一招,恐怕整个头都会被瞬间打烂。
但苏仪只是改指为掌,准确地接住了铜锤的攻击,手掌与其相撞,竟然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苏仪除了手臂微微一抖,此外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力。
钟寿双眼圆瞠,心中发狠,抡起另一柄铜锤,向苏仪侧身打来。
然而一阵红光闪过,铜锤包着铁皮的木柄竟然被拦腰砍断。
钟寿神色骇然,斜眼一看,发现斩断锤柄的竟然是苏仪的手刀。
只此一瞥,钟寿顿时面露绝望之色。
他和炼气武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哪怕练了二三十年的肌体,所发挥出的力量,也不及后者身上薄薄的一层士气。
虽然钟寿号称让好几名一阶武者吃了瘪,但其实只有他才知道,要不是他背后使了绑票之类的小伎俩,否则根本不可能让炼气武者屈服。
现如今的正面战斗,纵然他是凡人之中的佼佼者,但在面对炼气武者时,却连一只鸡都不如。
钟寿只是出现了一瞬间的胆怯,便见到苏仪欺身而上。
他惊得三魂颤颤,七魄悠悠,下意识就想要逃跑,然而已经太晚了,苏仪的速度在他眼里何其之快,一个闪身就将他扑倒在地。
下一秒,钟寿见到一只泛着红光的拳头朝他面门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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