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无人睬我孤寂寞难耐
…
歌词悲凉,但唱歌人却十分的喜悦,像是在庆祝着什么好事。
两束车灯在黑夜笼罩的崎岖山路摇摇晃晃出现,卡车行驶的声音一下打破了这山林的寂静。
两头靠近冯义胜的野猪飞速的逃进了山林。
这是一台解放牌卡车,车斗没有顶棚,上面坐着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
拉着手风琴,欢快的唱着七十年代知青地下流行的《知青归来》。
在路过冯义胜身边之时,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女孩儿无意识的边上看了下。
赶紧起身跑到车头处拍打车顶:“停车,快停车,边上有个人。”
吱!
卡车急刹停在了几十米的前方。
“小瑾,怎么回事啊,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啊。”
“就是,是不是看错了啊小瑾,你别吓人啊。”
“咱们还要赶早上的火车呢,别多事。”
车上的男男女女发出了一片抱怨声。
女孩儿没搭理他们,拿了车上的手电筒跳了下来。
果然看到了昏迷中的冯义胜。
小跑了过来,本能的用手指在冯义胜的鼻孔处探了探。
“快过来啊,还有气,人没死。”
车上的抱怨声戛然而止。
两个带着解放帽的青年从车上跳了下来。
两青年也在冯义胜的胸口听了下心跳。
其中一个面露难色:“你们真要救他吗?别忘记了我们还要赶车,送去了医院后又不知要耽误多长时间。”
女孩儿有些愤怒的回头:“卢国成,你怎么能这样!这是一条人命啊!”
“小志,你帮我一起。”
“哦好。”
另外一个青年赶紧帮忙架起了冯义胜往车那边走。
卢国成显得很是恼火:“别忘了咱叔还在等我们回去给我们接风洗尘!”
嘴巴上不乐意,但迫于无奈,还是把冯义胜的二八杠单车扛了起来。
砰的一声丢进了车斗里。
“这一看就知道是走商贩子,这是邪恶的资本主义,就算是死路边也活该!”
“顽固不化的臭九流!”
吓的其他青年男女都不敢讲话。
司机车窗口探出了脑袋:“怎么安排啊你们这,怎么又拖了个人上来?”
女孩儿不快的看了一眼这青年,一脸坚决之色:“我们会路过县城,把人送到医院里后再说。”
“时间还来得及。”
“成,你们是领导,你们说了算。”
卡车再次启动,但车上气氛非常压抑,没有人再唱知青歌。
到D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医院里,医生用最快的速度给冯义胜检查了一遍。
昏暗的钨丝灯光下,病床上的冯义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
女孩瓜子脸,小琼鼻下的嘴唇薄如蝉翼,嘴角微微翘着。
还有一对似乎能说话的大杏眼。
麻花辫的辫尾系着可爱的碎花布。
女孩似乎在和医生聊什么,冯义胜努力的看了下周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坐起来致谢,但没有任何的力气。
女孩和医生聊完后放松的拍了拍胸脯,然后转身走到了冯义胜的跟前说:“刚问过医生了,你只是饥饿虚弱,没多大的事。”
“医药费我给你交了,我还要赶火车回家,就不陪了你啊,你好好养病,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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