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胜没有打算隐瞒,讲了他要去当走商贩货的事。
刘大婶有些着急了:“孩子啊,这是投机倒把犯法的,可使不得啊。”
“我知道你家苦,但总还有口饭吃啊,如果你要是进去了怎么办?你才十七岁啊。”
冯义胜目光坚定的看了一眼自家就要倒的老房子。
“已经被逼上梁山了,如果不走这条路,我和妹妹迟早会饿死。”
“放心,我不会进去的。”
“还有婶,我问你个事,我们村里有叫凤姨的人吗?”
这是昨天那两个凶手聊天时冯义胜听到的。
“凤姨?咱村里没听说有这么个人啊,你打听这人干嘛?”
冯义胜昨天晚上也把村里人名字都想了一遍,确实没有想起谁叫凤姨。
但他可以确定,这个凤姨一定在村里,要么就是谁的乳名,要么就是谁在外面干违法勾当的化名。
婶这边问不出来,只能自己以后调查。
开口回了句:“没事,我就是听两个外乡人说起了这个名字。”
“婶,最近村里经常会外乡人过来,我怀疑是人贩子,这几天时间我妹妹拜托你了。”
“以后,我会养你的老。”
说完柴进又对着刘婶鞠躬。
刘婶看这孩子去意已决,想起他们家这个处境,一时哽咽。
“都是穷惹的啊。”
“去吧去吧,在外机灵点,别进去了,倩倩我帮你照看。”
“谢谢!”
冯义胜再度鞠躬了下,然后摸了摸冯倩的小脸:“等哥哥回来。”
然后坚决的回头,挑着家里的几个老母鸡离开了家。
他不敢回头,因为背后的妹妹在哭,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哪怕前路刀山火海!
直至多年后,坊间对于首富冯义胜挑着老母鸡白手起家的故事津津乐道之余,也充满了唏嘘。
当然,这是后话。
…
百里山在隔壁县城。
一路全是泥巴土路,大货车,拖拉机从这个坚毅的少年边呼啸而过。
泥土的灰尘掩盖住了那张坚毅的小脸,路上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
冯义胜不曾理会。
前世从家到百里山坐车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但冯义胜所有的家当就是肩膀背着的几个老母鸡。
那是他走贩的本钱,不能动。
硬生生的走了整整十几个小时,鞋都磨破了,脚底板上还磨出了不少的血。
终于在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到了山下。
一片荒凉,但他看到了山下的草丛中有很多二八杠隐藏。
知道这些二八杠肯定是那些贩子的,而这个地方必然是齐东海工厂的入口。
又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终于找到了齐东海的那个工厂。
在一个山洞里。
齐东海还是前世见到的那个齐东海,不过这时期的他身上有股子草莽的气息。
在他所谓的办公室里,盯着这个挑着老母鸡上山的少年感觉特别奇怪。
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后,浓眉皱了皱:“你这些老母鸡我刚让人称了下,一共十三斤,市价9毛一斤,但你的是生蛋的鸡,我可以给你算一块一斤。”
“十三块钱,十三口铁锅,可行?”
齐东海并没有看冯义胜年纪小欺负人。
很公道。
冯义胜也没废话:“锅子有现货?”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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